“别喝了,你喝了不少了……”
苗承哈哈大笑,前俯后仰地推开裴修的手,对陪侍的侍女嚷道:“倒酒!”
侍女刚倒满酒,苗承端起酒盏再度举杯,邀裴仪共饮。
裴仪喝得小脸绯红,吩咐案前的侍女:“满上。”
侍女刚要倒酒,丝萝摁住侍女的手,侧头劝酒:“姑娘别喝了,仔细伤身。”
“起开。”裴仪推开丝萝,蹙眉吩咐侍女:“倒酒!”
丝萝无奈地看向关肃峥,关肃峥摇摇头,“无妨。”
丝萝不甘心地退到后头。
侍女执起酒壶,往案几上的酒盏里倒酒,倒着倒着侍女手滑,把酒壶里的酒洒在裴仪身上。
“你做什么?”丝萝一下子把侍女推得老远,跪在地上,用丝帕替裴仪擦拭被酒浸湿的衣裙。
“平日伺候你们王妃,也这般毛躁?”关肃峥怒批侍女,小小侍女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侍女跪在地上求饶:“王爷饶命,奴婢手滑,不是有心弄湿裴姑娘的衣裳,求王爷饶命……”
半大不小的声音,传到密王妃耳朵里。她远远地瞧见定远王酒案的争执,心想定远王可是位活祖宗,得罪不得,赶紧提起裙角快步走来,“怎么了王爷?”
“密王府的侍女失了礼数,王妃要好好调教!”关肃峥冷眉横对。
“不碍事,洒了些酒而已。”裴仪按住关肃峥的胳膊,对关肃峥使个眼色,转而柔声对密王妃说:“方才侍女替我斟酒时,我不小心碰到了她,才把酒洒在我身上。底下人做事不容易,王妃不要刻意为难她。”
密王妃将信将疑地看了眼关肃峥,只见后者板着脸不出声,密王府的侍女,跪在地上叩头不起。
到底怎么一回事,她心里估摸的大差不差。
“下人失礼,对不住裴姑娘。姑娘放心,我定要狠狠罚她。”密王妃以笑脸面对裴仪,不得裴仪发话,眼瞥侍女厉声责骂:“给裴姑娘请罪!”
“裴姑娘,奴婢不是有意弄湿您的罗裙,您……”
“裴姑娘衣裳潮了,想必很难受。”
密王妃撩起被酒浸湿的衣裙,贴心道:“我新裁了一件衣裳,没来得及穿,若姑娘不嫌弃,先把湿衣裳换下来,等浣洗之后,我着人送到承宣伯府,你看怎么样?”
“这多不好。”裴仪瞄了眼关肃峥,讪讪地笑。
关肃峥用手贴了贴潮湿的衣裙上,试了试温度,不容拒绝道:“三月春寒,一会儿吹风,会伤身。听话,去换件衣裳。”
关肃峥不给裴仪拒绝的机会,直接对密王妃说:“请王妃带路。”
“裴姑娘这边请。”
“王妃留步,大殿上诸多事离不了您,请她带路就好。”裴仪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侍女。
“也好,”王妃厉声吩咐侍女:“还不快起来,给裴姑娘带路。”
“是。”侍女手脚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往前带路。
关肃峥欲跟着去,裴仪笑着阻拦他:“我换衣裳,你去做什么?乖乖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