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是个大夫。”
燕烈道:“我知道。”
“我可以帮你假死。”沈云清道,“要做成这件事情,不是非得翻天覆地,鸡鸣狗盗,或许就够了。”
她也不可能直接和燕烈说,我们要反了,跟着我们有肉吃。
那么多人的努力,不能担上任何风险。
对燕烈,沈云清是善意且热情的。
但是她不能这么快,就把她划到可以以性命相托的自己人行列中。
燕烈停顿了片刻后道:“我暂时没有离开燕春楼的打算。”
“那也行,都在京城,离得也不远。”
沈云清原本以为,点到为止,避免过度热情,让燕烈反感。
没想到,燕烈竟然主动开口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一点点,曾经爱过我这个女儿。”
话题一下子变得伤感起来。
沈云清轻抚自己的腹部,“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爱我的孩子。”
母亲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即便沈云清知道,这个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可是她没有立场那么说。
“她很幸福。”燕烈道,“有男人爱她一生,甚至愿意为她爱屋及乌。”
这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奢望的幸福。
从内心深处,她渴望了解生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仅仅因为血缘关系,更是因为沈万贯。
她和生母一样,都是沦落风尘之中的可怜人。
她对未来毫无希冀,但是生母,却活出了她不敢想象的样子。
有男人,在她死后,都念念不忘,甚至愿意为了她,受尽冷眼,只为了她的遗愿。
燕烈想,她没有这样的福气。
可是她又忍不住想,万一呢?或许呢?
所以她这一趟来,更多的是心中的探究,对沈万贯的探究。
她不承认,但是事实上就是,想给自己一点点微末的希望。
“姐姐,别想那么多,日子是慢慢过出来的。你日后,未必没有更好的前程。”
燕烈摇了摇头。
再说海棠,去外院送海胆蒸蛋,送完后就见郑涛还在二门处探头探脑。
看见海棠,他很高兴:“我,我只是想问问,下次我来的时候,能让人通传一声进来吗?”
“怎么,还有好东西卖?光赚钱,不过年了?”海棠笑骂道,“你不是说还有弟弟妹妹吗?赶紧回家过年,年后再来,看看夫人喜欢什么,到时候让人进来喊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