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燕烈觉得,他们夫妻恩爱,自己却陷身泥淖,生出羡慕甚至嫉妒之心呢?
贺长恭觉得,自己对女人不够了解。
但是他不想平添麻烦。
“我不知道,大哥你怎么知道?”贺婵一下抓到了盲点。
贺长恭:“……从前军中有……算了,和你说那些做什么?不是你该听的。”
“你去过!”
“我没有。”贺长恭断然否认,“只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长久的被欺压,人很容易变得扭曲,甚至自相残杀。
贺长恭曾经有一个兄弟,和管理营妓那边的小官是同乡,关系不错,所以经常带回来二手的八卦。
比如,女人们争风吃醋,掐尖互踩……
贺长恭没见过,但是听过很多。
他以最小心的姿态对待燕烈,防止节外生枝,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但是总归有备无患。
贺婵答应了他。
吃过饭,燕烈就起身告辞。
她给安哥儿留下一枚玉佩,沈云清回她一小坛辣炒钉螺。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难得我们都爱吃。剩下的海胆,明日我包饺子,让六娘去给你送。”
竟然还想着以后来往?
“不用。”燕烈冷冷拒绝。
不是不喜欢沈云清,而是越有好感,就要越远离她的生活。
“都要过年了,姐姐那里人肯定也不多,六娘会小心的,不会让人看见,给姐姐添麻烦的。就让我卖弄一下厨艺……”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燕烈坐上了软轿。
不知道走出去了多远,她脑海中回荡的都是沈云清最后笑着和她近乎撒娇的模样。
明明也是二十多岁的人,将要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还能一如既往地保持着热情。
显然,沈云清对她的亲近,也并非自己多么招人喜欢,而是爱屋及乌。
沈云清大概,不想沈万贯为难,也想着告慰地下的母亲。
他们为彼此着想,彼此深爱,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
“烈姐姐,到了。”小红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燕烈的遐思。
“嗯。”她淡淡答应一声,从软轿里出来,抬头看了看燕春楼的黑底金字招牌,面无表情地在门口下人的行礼问安中缓步进去。
过去的半天,宛若一场梦,把她带到了不属于她的世界。
或许短暂迷惘,然而梦醒了,她终究要回到自己的战场。
怨恨,纠结,其实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