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想离开,已经迫不及待。
温止“嗯”了一声。
周氏心中高兴,终于有盼头了。
且再忍耐二十日,就可以免受温夫人的荼毒了。
吃完饭,温止到书桌前写东西,周氏带着丫鬟继续收拾东西。
她想着年前就把大部分行李打包好,省得正月里翻箱倒柜,又被婆婆找到由头发作。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周氏又帮温止收拾好衣裳鞋袜,然后她想了想,要帮她收拾博古架上的东西。
温止和其他许多士大夫一样,文人雅趣,有不少书房里把玩的物件。
博古架上的这些,也都是他心头好,自己亲自打理,不许别人染指。
周氏也没想直接动。
虽然夫妻关系和睦,但是她还是不想越界,就温声开口道:“相公,这上面的东西,是我帮你收拾起来,还是……”
“别动!”温止忽然喊道。
没错,他是喊出来的。
周氏愣住了。
因为温止的情绪,明显激动了。
他非常抗拒自己动他的东西。
周氏只觉得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半天才稳住心神,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道:“好,我笨手笨脚,别把相公的东西弄坏。”
温止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有几分尴尬,生硬地解释道:“架子高,怕东西落下来砸到你,让我来吧。”
“嗯。”
周氏忍不住想,这里面,会不会有沈云清的馈赠呢?
应该是有吧。
她忽然就没办法保持理智了。
她朱唇轻启:“我也是闲不住,却没想到差点给相公帮了倒忙……”
温止眉宇之间,极快地闪过一抹厌恶。
是的,是厌恶。
因为周氏的语气语调,或许她自己不察,但是这么久的夫妻下来,温止已经能听出些许东西来。
比如现在,她转弯抹角,其实没说实话。
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果然,周氏道:“……我近日去看了大夫,大夫说我郁结于心,让我好好调养,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身上揽。”
温止道:“那你就听大夫的。”
“相公,你猜我去找的哪个大夫?”周氏故作轻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