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也都是掏心窝子的话,”贺长恭指着奏折,“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多谢你。”
“处理?你怎么处理?”
“能按住就按住,按不住……反了就是。”
他正好不想回去了。
反了他娘的算了!
温止还以为他说气话,怒道:“你以为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你凭什么?”
“该有的,我都有了。”贺长恭沉声道,“比你想象之中,拥有的更多。”
温止拍桌子:“你有什么?几十个交好的莽汉?还是几百个?”
“如果是几万个,几十万个,你还觉得是莽汉吗?”
“你不可能有。”
“我有。”贺长恭道,“我不能告诉你我到底做了什么准备,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反,我造定了!出了这道门,你可以尽职尽责,向皇上回禀,都没有关系……”
他话说得很坦然,但是现在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不要把家人带出城去。
他不敢冒险了。
温止的人品如何,温止用情多深,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不敢赌。
温止沉默良久。
半晌后,他徐徐开口:“这件事情,真是她主张的?”
“是。不过究其原因,也是为了我贺家。”贺长恭道。
他这是交底的实话。
“她为什么……”
温止想不明白。
因为当初,面对母亲的欺凌,她毫不犹豫地和自己划清了界限。
一刀两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尽管也会痛,尽管也会不舍,可是她还是说断就断。
温止后来想明白了,因为那是她被触碰到了底线。
可是现在不一样吗?
贺长恭,可是想造反啊。
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可是她为什么,不同贺家划清界限?
温止甚至生出,亲自去问问她的念头。
可是终究,他已经没有立场了。
两个男人,相顾无言片刻之后,贺长恭起身道:“我得走了,出来时间久了,她担心。”
温止麻木地点头。
他想确认的事情,贺长恭给了他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