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装死避祸,就没人真的提着脑袋上阵了。
不过沈云清不知内情,有这种猜测也算情理之中,甚至有些可爱。
“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也轮不到。”贺长恭比划了一下,“老实说,我进宫这些天了,都没看清楚过皇上的模样。”
就两三次,他远远地瞥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然后就看不清其他了。
就这样,他还是偷偷看的。
因为皇上来了,得低头行礼啊!
直接看皇上,那是大不敬。
贺长恭就觉得皇上有些不太健康的样子,身形偏胖,脚步虚浮,才四十岁的年纪,就要被人搀扶着走。
他忍不住腹诽,都这样了,宫里的女人都满足不了他。
他还得出宫去青楼。
合着与民同乐呢!
就很荒唐。
回到正题,贺长恭觉得,皇上如果靠自己保护的话,早就凉凉了。
他这个刚进金吾卫的,是底层的底层,没什么机会接近皇上。
其实,如果真有能够立功的机会就好了。
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皇上更近一步。
沈云清道听他说完,还是不放心,叮嘱道:“总之别逞强,有些事情咱们可以慢慢谋划,但是你若是受伤了,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哭了。”
“放心,不舍得让你哭。”
夫妻俩好好亲近了一番。
贺长恭又去看张旭,陪着他说话,劝他放松,不必紧张。
张旭自己很看得开。
反正该努力的都努力了,剩下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进京一晃都大半年了,他想家了。
他想妻子和孩子。
鉴于秋闱贺仲景身上发生了那么令人心寒的事情,张旭对春闱,也没有许多期待。
就算高中,入朝为官,还不得同流合污?
他寒窗苦读十年,不是为了和那些人狼狈为奸的。
他早已心生退意。
家里有房有田,有妻有娃,开个私塾授业解惑,日子清闲自在,也没什么不好的。
所以不用贺长恭劝,他心态就非常稳定。
贺长恭把皇上出行的计划说了,拱手道:“本来那日想休息,回来送姐夫进考场;奈何皇上出游,只能跟随,所以不能回来送姐夫了。”
张旭笑道:“都是一家人,妹夫客气了。妹夫最近读书不少吧,很有进步。”
这说话,明显都文绉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