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翠枝提前帮妹妹把可能的风险,排除在外。
沈云清道:“姐姐,你让他过来陪我吧。他要是在外面,坐立不安,不知道怎么难受呢!”
安哥儿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道:“娘,我也能进去吗?”
他也想进去陪着娘。
贺婵忙道:“安哥儿,咱们可不进去,你看姑姑,是不是也不进去?”
安哥儿仰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姑姑,小孩子真的不能进去吗?”
“嗯。”
“那我就不进去了,我在门口等着行吗?”
贺婵被他干净的眼神都要融化了,哪里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她取了个小杌子过来,安哥儿就坐在门口,乖乖巧巧,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沈云清虽然觉得比预想得还疼,但是还只是开了三指,便强忍着没有吭声,只是咬住嘴唇,面色发白。
贺长恭陪在床边,见她隐忍的样子就已经不行了,开始红了眼圈抹泪。
沈云清:“……”
我还没哭呢,狗剩你这是抢哭。
“不疼,”她忍痛挤出个难看的笑容,“没有那么疼的。”
沈翠枝见状无语。
是对贺长恭的无语。
——指望你进来稳定“军心”,结果你上来就举了投降牌,引着人哭呢!
这不行,这是个捣乱的货色。
后来,沈云清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她怕一会儿真的要生的时候,贺长恭哭断了气。
贺长恭:从来没见过媳妇这么难受的时候,也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为什么不让粗糙的男人生孩子,却让柔弱的女人承担这一切?
如果不生孩子,沈云清永远都是那样笑意盈盈的样子……
不生了,真的就生这一个。
然后,贺长恭被姐妹俩撵了出去。
贺长恭也知道自己实在控制不住情绪,刚开始出去的时候抱着柱子偷偷抹眼泪。
后来安哥儿过来,拉着他的衣角给他递帕子。
贺长恭实在不好意思,就自己跑到院子里的梧桐树下蹲着抹泪了。
过一会儿,他又忍不住进去看看。
只是沈云清这会儿已经疼得谁都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