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叶大人,已经五十多岁,两袖清风,油盐不进,发誓要留清名在人间的古板老头。
传说遇到事情求他高抬贵手,给他送礼的人,反而会被重判。
不好女色不爱财,这就是一个无缝鸡蛋。
阎王难过,小鬼那边同样不容易。
——虽然确实有几个是贺长恭关系还不错的兄弟,可是人家送床被子,安排个好住处已是仁至义尽。
还是那句话,万太后一日态度不明朗,众人就一日不敢掺和进去。
所以无论哪条路,目前看来都走不通,所以沈云清才会越发焦灼。
燕烈道:“你跟你小叔子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怎么还得瞒着我?”
她表示很不满。
沈云清稍微一动,就觉得胸口钻心地疼,不由抽了一口冷气。
燕烈见她模样不由道:“想不开,生孩子做什么?是不是又疼得受不了了?回头找个人来给你看看?”
“不用。”沈云清道,“我自己就是大夫,过两日就好了。”
回奶的过程都会疼,她尚且能忍受。
只是想到阿妧只吃了不到两个月的母乳,她心里更难过。
也不知道南下的路上,一家人是否都好,阿妧有没有闹……
沈云清怕自己沉浸在这种想法中,忙岔开话题,把贺季武跟她说的情况告诉了燕烈。
沈云清是觉得,已经麻烦了燕烈很多,不能事事都让她跟着操心。
原本自己是真的想帮燕烈,没想到到头来,给她添了这么多麻烦。
燕烈峨眉微皱,声音扬起:“谁?”
“叶朝安。”
“是不是那个叶青天?”燕烈面色嘲讽,有些阴阳怪气地道。
“是,姐姐也知道他?”
燕烈冷笑:“何止知道?你知道他为了自己名声,还踩了我一脚吗?”
沈云清:“啊?”
“沽名钓誉的东西。”燕烈不屑一顾地道。
原来,燕烈作为京城中炙手可热的花魁,曾经多次被接到达官贵人家参加一些宴会陪客。
叶朝安曾经一杯酒泼在燕烈脸上,怒斥这种“歪风邪气”,更加坐实了他不好女色的传闻。
沈云清道:“那姐姐,大概也只能隐忍不发吧。”
在那些人面前,燕烈就是个玩物而已。
“嗯。”燕烈道,“不过真是这样的话,我还敬佩他人品。只是后来,从别人口中意外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我呸!”
身处销金窟,燕烈见过了太多男人。
而有些男人,喝几杯酒,在女人面前就能漂上天。
“叶朝安曾经收养过一个孩子,说是故友死后,无人照顾的孩子。其实,那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