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气死我了你!”
“……”
对话结束。
不怎么愉快地结束了,老族长暴怒之下,把桌子都给掀了。
因为不掀桌子的话,桌子底下那混蛋就出不来,出不来的话,老族长就只能继续佝偻着老腰跟他对话……
终于可以面对面的,正常对话了。
只是此刻画面太过悲戚,二人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正哭鼻子抹眼泪的德尚同志,自然是因为挨了打,挨了打就得赶紧哭,你要不哭的话,就说明打得不够,揍的不疼,说不定还要继续挨打,直到打哭为止……
当然了,会哭的孩子虽然不一定有糖吃,但一定会惹人垂怜,不必再挨打……
如果哭得姿态足够谦逊,态度也足够谦恭,再加上一篇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检讨檄文什么的,那这场哭戏就足够完美了……
“族叔,我错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为何不早早过来,跟我把事情说开?”
“我,我那不是不敢嘛……”
“你到底是不敢认错,还是不敢来见我?”
“都不是……也都是……我是不敢也没脸来见您啊……”
“唉……”重重的一声叹息后,老族长的征讨谴责檄文,就此展开。
“都是本宗自家的叔伯子侄,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以为当了个村长,就可以从此凌驾于众人之上,笑傲于江湖?”
村长大人的嘴角狠狠一抽……
“身为一村之长,既是村民的领头羊,更是大伙儿的领路人啊!只有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村长大人的嘴角再三抽搐……
“这些年来,你这个一村之长倒是家致富了,可村民们还在面朝黄土,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像你一般,春暖花开……”
村长大人的嘴角……不能再抽搐了,因为已经有面瘫的趋势了……
“……”
“族叔,我知道自个儿只是有点小聪明,可这大智慧却是半点也无啊!您老也知道,其实兴歌儿是个有能力的,您能不能帮我在兴歌儿那里说说,帮老侄儿一把……”面瘫已经很可怕了,为保证自己不会进一步瘫作植物人,德尚同志赶紧把话说开了。
“你以为我帮那小兔崽子拾掇院子,是为了什么?”老族长的目光好生苍凉又悲怆,隐约间,似乎有泪花闪烁……
往事不堪回,说出来都是泪呀……
“我今儿个可是豁出去了自己的这张老脸,希望兴歌儿能够安心留在家里,留在庄里,踏踏实实的,帮你一把,也帮大伙儿一把……咱庄里,不能再穷下去了啊!”
“你老叔我,现年可是已经89了啊,却为了你们这帮不肖子孙的破事儿,拄着根破棍儿,佝偻着破腰,忍饥挨饿的,倒垃圾,倒垃圾啊倒垃圾……”
老族长哭,村长也哭……
“老叔,求您别说了,德尚知道该怎么做了……呜呜呜……”
“你当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嗯!”德尚同志重重点头,“我保证不把您倒垃圾这事儿说出去!”
“我我我……我打死你这个混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