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瞟了一眼瑞嘉,瑞嘉八成是听见了。他的表情还算平静,只是脸颊上的肌肉开始不停的颤抖。雷洛可能也听见了,想笑又忍了回去,伸手拍了拍安哲说:“既然已经找着了,就回去再说吧。”
安哲意犹未尽的哼了一声,派头十足的抱着我往回走。
我正偷着笑呢,就听见安哲在我的耳边低声的说:“潘潘,你今天是吓坏了吧?其实,躲在车里是安全的,以后不能瞎跑,那样反而危险。”
我用脑袋蹭蹭他的脸,让他们这么担心,心里的确是很愧疚,但是安哲的话还是让我心里温热了起来。转头去看瑞嘉,安心正在他身边仰着脸,十分诚恳的说:“谢谢你,瑞嘉。你真是个好人。”
瑞嘉低头望着她,目光里充满浓浓的歉疚,好象欠了她一笔钱却怎么也还不起似的,显得很苦恼。
自从回了一次家;我就变得懒洋洋的,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安哲坚持说我是被猫给吓着了,还特意带着我去了一趟宠物诊所,大夫仔细检查之后说没有什么问题,让我多休息就好。于是,我开始理直气壮的蒙头大睡。
这期间,始终没有见到过安心和瑞嘉。一直到了第三天的晚上,他们才一起出现在了安哲家的门口,一同来的,还有一个看上去稀奇古怪的老太太。
迎着安哲诧异的目光,瑞嘉显得有点紧张,他结结巴巴的说:“这位是我特意从南树屯请来的路大娘,来……来……看看潘潘。”看到他紧张成那副样子,我立刻明白了。这个路大娘一定就是他上次说过的那个懂得招魂的人。
心“咚”的一跳,我下意识的就往安哲的怀里缩了缩。头顶上安哲的声音很无奈的说:“那就……请进来吧。”
瑞嘉很客气的请路大娘先进。路大娘看上去五六十岁,黑黑胖胖,头发有些花白。看外表,和农贸市场卖鸡蛋的那位老大娘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头发上系了一根很奇怪的绳子。绳子上串着几个牛骨头做的珠子,黑黝黝的,好象挺有年头。
路大娘摇摇摆摆的进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顺手把一个蓝布的口袋往前面茶几上一放。然后很神气的坐直了腰,一双精光闪闪的小眼睛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来回转了几圈,最后又落回到瑞嘉的身上,操着听不出是哪一国的方言,慢条斯理的问:“要请我看的,是哪一位啊?”
四十三
安哲看看安心,安心看看瑞嘉,瑞嘉的目光里透着紧张,干咳了一声,很客气的对路大娘说:“我请您过来,是……看看她。”说着,伸手指了我一下。
路大娘疑惑的看着我,愣了一下之后,她的目光就变得很有点扒皮拆骨的研究意味了。沉默了一两分钟,转头问瑞嘉:“它……挺没精神的,病了?”
瑞嘉也是一愣,然后试探的说:“这不请您看看吗?”
路大娘点点头,冲着安哲说:“拿过来。我瞧瞧。”
安哲犹豫了一下,把我递了过去。我对上了年纪的人一贯是本着尊重的态度,所以也就乖乖的,没有挣扎。
路大娘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象药,又好象不是药。混合了植物、肥料、油脂等等奇怪的东西,让人自然而然的就从心里对她生出几分畏惧来。她的大手很用力的在我身上按来按去,又拉起我的爪子仔细看了看,然后托起我的下巴,想要掰开我的嘴。她弄的我有点疼,我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路大娘,拜托你轻点。”这个是安心的声音。听得我心里又是一阵歉疚。那天的事情其实是不怪她的,我自己心情不好,也没有想到要替她辩解,才害得她被安哲凶了那么一通。想到这里,忍不住偷偷瞟了她一眼,她没有看我,只是很仔细的看着路大娘的动作,好象生怕她伤到我一样。
“啪”的一声,好象是打火机的声音,抬头一看,路大娘已经点着了一根黑糊糊的蜡烛。拿着它开始在我的周围绕来绕去,嘴里也开始念念有辞,我疑惑的看看对面的安心和安哲,他们也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不知道这老大娘究竟在干什么。
我再扭头看瑞嘉,只有他还是满脸期待的表情,目光里充满了希望。
蜡烛的烟熏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路大娘停止了念经,把我递还给了安哲,安哲还没有伸手,一旁的安心已经抢先一步把我抱了过去,很温柔的搂在怀里。唉,欠人家一笔还不清的债是不是就是现在这感觉?
“路大娘?”瑞嘉满怀希望的看着她,两只手紧紧的扭在一起。
路大娘点点头,从蓝布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纸包,放在了茶几上,用很权威的语气说: “这只鹦鹉没精神,饭也吃不好,是吧?”
三个人同时点头。
“那是因为,”路大娘拉长了声音说:“它的胃里长了一个小瘤子,它难受,所以有这些症状。我的这个药一天两次,兑在它的水里喂它。一个礼拜,包管什么病都治好了……”
安哲诧异的看着她,又看看瑞嘉。瑞嘉的表情已经由期待转变成了诧异,脸色也渐渐的苍白了起来。三个人当中,只有安心是被蒙在鼓里的。她十分焦急的说:“瘤子?那不是很严重吗?”
路大娘很威严的看着她说:“不要紧,我已经给它施了法术,再配合我留下来的药,只要你们坚持给它服药,绝对没有问题。”
安心点点头。但是一旁的安哲显然不乐意了,“我前天刚带潘潘去诊所做过检查,大夫说它的健康没有问题。瑞嘉……”
瑞嘉没有看他,他的目光仍然怔怔的盯着路大娘。膝盖上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他握的如此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