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薛执宜不可置信又痛心疾首地看着秋云:“是我那只总是寻不见的戒指吗?”
素月答:“正是!”
薛执宜忍着心痛,吩咐道:“瑚白,父亲既让你搜查,那便也请你去看看,绛雪轩的西北墙角,是否真有此物。”
瑚白尊了声是,便离开了。
屋中几人看着这主仆三人,纷纷愣住。
这件事处处透着反常,却又实在让人猜不出,薛执宜此番究竟是什么目的……
如果不是薛执宜疯了,疯狂往自己的人身上揽罪,就是薛执宜真的后院起火,自己手底下的心腹犯了浑。
若真是这样……才真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傅容心回过神:不管如何,先除掉薛执宜身边的心腹再说,这何尝不是对她的一记重击?
想到这里,她道:“姑母,既如此,薛家也该好好清理门户了,这样小偷小摸之人,便是打死也不为过。”
“傅容心!”薛执宜哽咽着:“绛雪轩还轮不到你做主。”
见状,傅容心面露得意:“这也是为了表姐好,否则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该如何安枕呢?”
正此时,瑚白回来了:“老爷,奴才果真在那墙角之下发现一些财物,那些泥土近日也的确有翻动的痕迹。”
闻言,傅容心莞尔:“表姐你瞧瞧,铁证如山,纵然你想留着她们,可到底她们是在薛家的大门里做事,你能放心,薛家其他人却放心不下啊,谁知道哪天有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到时候还毁了表姐你的清誉。”
薛振通也首肯:“这样的奴才,是该好好处置。”
秋云和素月连忙求饶不止。
此刻,薛执宜终于再也冷静不了,她直直跪下:“父亲母亲饶她们一条性命吧,只当为大哥哥的春闱积福!”
终于在薛执宜的脸上看见这般狼狈不堪的挫败之色,傅容心只觉心中畅快无比,她乘胜追击:“这般轻纵,岂不是在告诉薛家所有下人,偷盗无罪,只要求饶几句,就能被轻轻放过?”
薛执宜俯首叩拜:“女儿不敢祈求父亲母亲放过她们二人,即便父亲母亲愿意,女儿也是不敢再留她们,只是她们所盗之物,的确不值多少银子,若是传出去,薛家为了十几两银子打死下人,只怕要坏了父亲的贤名!”
薛振通沉默: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薛家的确从来没有为了这样的事情打死人的先例。
傅泠也思索着,薛执宜说的并无道理,春闱就在眼前,这时候的确不该传出什么不好听的事情。
见他们有所动摇,薛执宜道:“薛家从不缺下人伺候,我也不想再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大不了就将她们赶出去,找个人牙子发卖了,也好过断了她们的性命!”
傅泠看不惯薛执宜,也看不惯她身边的人,能处置了自然是好的……且送走了这两个,她便可以在薛执宜近身安插自己的人。
自此乔妈妈死后,她已经很久未能切实掌握薛执宜的消息了,这才让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养女什么时候生出一身反骨。
想到这里,傅泠道:“你既开口求情,咱们薛家也不是什么嗜杀之辈,打发出去,从此与薛家再无瓜葛就是了。”
一听说要被赶走,秋云素月身子一软,两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
薛执宜也哭得不能自已:“执宜谢父亲母亲宽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