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容受损后,葛元徽竟美得更加显眼了,连薛执宜见了,都不由得十分客观地为之心头一颤。
而跟在葛元徽身后的,依旧是那几个以她马首是瞻的闺秀,其中几人,也学着葛元徽,在额上贴了显眼的大花箔,只是相较之下,就有些东施效颦了。
沈清棠一愣,她握着薛执宜的手愈发攥紧了:“执宜她毕竟是宫里的人,你……
葛元徽并未阻止赵莲,赵莲气焰愈发嚣张,她嗤笑一声:“在宫里怎么了?掖庭的杂役,最低等的贱奴也是宫里人,她薛执宜又能高贵到哪去?薛执宜如今门庭败落,家中再无人撑腰,一个罪臣的女儿,和奴婢有什么区别?活该伺候人!”
她哥哥娶了薛含淑,薛家出事的时候,害得他们一家人惊恐了许久,生怕被这样的亲家连累了,如今逃过一劫,她可恨死薛家人了,平日只是折磨薛含淑又怎么足以解气?如今见到薛执宜,自然是恨不得将她踩在脚下。
可薛执宜却仍是宠辱不惊,只道:“赵五小姐,此处是皇宫,还请你莫要失了分寸。”
赵莲却似听到什么有趣之事,嘲讽道:“在哪里做奴才都是奴才,一个贱奴,说起来,与我的洗脚婢有何分别?”
说罢,周围几人都乱哄哄地笑了起来。
薛执宜却只是微微一笑:“赵五小姐说,我与你的奴婢没有区别,难不成是想说,你与太后没有区别?”
“什……什么?”赵莲一愣,一时没明白薛执宜话里的意思。
薛执宜却只是看着她,道:“我如今是建章宫的御侍,身为女官,侍奉太后左右,我既然如赵五小姐所言,与赵府的婢女无甚区别,那么赵五小姐可以试试,受不受得起我的伺候?”
赵莲愕住,那几个方才还笑得花枝乱颤的闺秀此刻也闭了嘴。
“你是建章宫的人?就凭你?”
沈清棠轻哼一声:“难不成,你还想亲自去问过太后?”
“赵莲。”这时候,葛元徽才终于出言制止:“莫失了分寸。”
她说着,斜睨了薛执宜一眼,那握着白玉柄罗扇的手都攥紧了,修长的指甲似巴不得要把薛执宜的脸挠花。
赵莲只能恨恨闭了嘴,又剜了薛执宜一眼才算作罢。
正此时,就听得一声:“此处还真是热闹啊。”
循声看去,只见一男子身穿亲王礼服,似笑非笑目光精准无误地落在了薛执宜身上。
众人一惊,连忙拜道:“拜见恭王殿下!”
薛执宜垂眸行礼,脸上的笑意也早已烟消云散。
看顾世崇这德行,只怕方才早就在一旁观战多时了。
“起来吧。”
随着他一声免礼,众人纷纷起身。
方才还热闹非凡地畅所欲言,如今顾世崇一来,所有人都闭了嘴。
唯有葛元徽,她悄悄观察着顾世崇,只见他的目光并未在薛执宜身上久留,只看一眼就移开了。
她也庆幸着,这一次顾世崇没有帮薛执宜说话。
也是,恭王表哥心气儿高,怎么会容忍薛执宜这么一个污点般的人物,继续留在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