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跟你说了多少了?”
归兰把周楚的话详细说了,或是思绪有些乱,或是情绪实在糟糕,归兰说得东一句西一句的,可司晓还是听清了。
听到归兰误会了林逸人时,司晓又是叹气:“他是无事生非,故意挑拨你和林逸人。我是坏人,可你应该相信林逸人的,她现在真是有口难辩。”
归兰把唇一抿,低头不语,叫司晓看不清她的神情。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正当司晓准备启口的时候,门又响了起来,咚咚咚,是沉稳的声音。
司晓笑道:“这个点,大概是林逸人来了。正好我把事情说清楚,好解了你们的误会。”
袖子却猛地被拉住,回头就看到归兰焦急的面孔。归兰小声地说:“我不想见她。我躲起来,你别告诉她。”
司晓疑惑。归兰双手合在胸口,做出拜托的手势,脸上的焦急不像作假。司晓点头算作答应。归兰立刻拎着包躲进了厕所的隔间。
司晓看看房门,再看看厕所,有些开怀地笑,自言自语道:“奇怪的两个人。”
林逸人笔直地站在门外,不出意料地也是一脸没睡好的模样,身上皮衣沾了一些冷气和潮意。
“早上好啊林大律师。”司晓照样是嬉皮笑脸地打着招呼,一个人时的情绪都藏得严严实实。
林逸人没有回应这精神的问候,抬手拍拍司晓的肩,宽慰般温柔。
司晓感受到林逸人的手落在自己肩上,沉得很。
“休息一会儿吧。昨晚你都一夜没合眼了。”林逸人出声。
司晓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还不累呢。等她出来我就休息。”
米白昨晚就已经做完手术,然后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观察十二个小时。司晓在重症监护室外等了一晚上,终于等不下去,给米白开了一间单人病房,收拾起来,好让米白一出监护室就能安心舒服地休息。
“嗯。”林逸人并没多劝,走向那扇小门。
“哎哎,你干嘛去?”司晓想到里头躲着的归兰,赶忙劝拦。
林逸人指指自己的鞋,黑色的皮鞋上沾了一些泥污,格外显眼:“昨晚下的大雨,今天早上一地的水塘。不小心溅到了,我去清理一下。”
“停水了。”
林逸人显然愣了一下:“医院停水?”
“是啊。”司晓很快回答。
“我进去看看,可能现在来水了呢。”
“哎哎,别别——”司晓急得手心带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见林逸人已经握上了门把手。
林逸人忽然面露疑惑之色:“好像,从里面锁住了?”
司晓悬着的心放下来,暗自长吁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道:“大概锁也坏了吧。”
林逸人道了声“奇怪”。
司晓指了指椅子,唤林逸人过来:“坐。有话跟你说。”
林逸人静静地靠在椅子上,低着头半阖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晓眨眼,故意似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语气促狭,声音提高了几分。
林逸人懒得搭理,反问道:“这会儿不担心米白了?有工夫打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