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佘嫁点点头,“那你等我半个月,我会临时回家拿户口。”
“嗯,我等你,有问题别忘记给我打电话,背后有我。”
“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应付得来的。”佘嫁送走姜流,想到要回去的老家,眼底闪过一抹森冷的寒意。
那个魔窟,她终究还是要再走一遭的,不过这次回去,他要让那一家人,鸡飞蛋打,彻底剥离自己的生命。
两日后,合欢花店挂起了临时歇业两周的牌子,佘嫁收拾行李,踏上了归家的火车。
燕省,在华国的南边,这边的条件普遍不高,而佘嫁的老家,就在燕省下面一个县级市里的小山村里。
村子里人口不算多,也就是百来户,村子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因为地处偏僻,很少有外人来。
村子里没有出过一个大学生,就连高中生都没有,所有孩童基本上初中毕业就辍学打工了,似乎外面绚丽斑斓的世界,比起趴在课桌前写作业,要更加的吸引他们。
这日黄昏,一个头发干枯,身形佝偻且气色很差的女子,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到了村子里。
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改扮的佘嫁。
此时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在家里做饭,一路回到家,没有碰到一个人。
推开门进屋,一眼看到庭院里正在嬉戏打闹的三个孩子,说是嬉戏,实际上是两个男孩子再欺负这一个比他们大几岁的女孩子。
三个孩子都是佘嫁大哥的娃,女儿孙桃花今年十三岁,两个儿子是双胞胎,今年还不到七岁。
“你谁啊,干啥来我家?”其中一个小男孩看到佘嫁,还以为是讨饭的,弯腰抓起一块土坷垃朝着她扔过来。
佘嫁向旁边躲开,“我是你姑姑。”
在厨房做饭的人可能是听到了动静,一个干瘦的老妪走出来,瞧见佘嫁,好一会儿才翻着白眼,“你咋回来了,今年赚了多少钱?”
佘嫁已经习惯了母亲这样的态度,似乎她唯一活着的理由就是给家里送钱。
她也不是傻子,每年会给家里寄钱,可一年里最多的时候只寄过两百块,少的时候也就是一百块钱,家里人过年看到佘嫁回来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怀疑她敢偷偷的藏钱。
“娘,我得病了。”
“……”老妪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几秒种后才厉声喝道:“你咋不早说,大宝二宝快进屋,别传染你们。”
两个小男娃嘻嘻哈哈的冲进屋,老妪用力的瞪了佘嫁一眼,“啥病?别是脏病。”
佘嫁深谙孙家人的本性,故作瑟缩道:“是胃病,医生说得花好多钱才能治,娘,我不想死……”
“死不死的是老天爷决定的,你也看到咱家的情况了,穷成啥样了,可没钱给你治病。”
佘嫁哭了,大颗的泪花滚落眼眶,全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娘,我也是您的女儿,您真能看着我这样死掉?这些年我每年都给家里寄钱,医生说我这病也就不到三千块钱就能治,为了吃药我借了朋友五百块钱,您帮帮我吧,我不想死。”
老妪是真的不在乎这个女儿,听到她要死了,居然只剩下厌恶。
“小清啊,不是咱妈心狠,是咱们家里真的没钱。”屋子里,佘嫁的大嫂出来,脸上挂着凉薄的笑容,“你也看到了,现在全家都围着三个孩子打转,你两个侄儿明年就要读书了,这学费可不老少,他们可是你亲侄儿,你忍心让他们连学都没的上嘛。”
佘嫁继续掉眼泪,“大嫂,算我求你了,你们帮我借三千块钱吧,等我病好了,再赚钱还给你们。”
“三千块……”老妪尖锐的声音在这座破旧的小院里炸开,“你咋不要了我的命,你看看咱们家里,把我们一大家子卖了,能拿到三千块钱吗?你是在外面养大了胃口,回到家里张嘴就要三千块,你长得像三千块的样儿?”
“娘,我真的快要死了,这些年我往家里送了也不止三千块,而且我这不是绝症,你们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吗?”
“死,赶紧去死,看到你就晦气,说啥钱不钱的,我把你生出来,给你吃喝拉撒的,三千块就当我的辛苦费了。”老妪是真的不在乎这个女儿,若是在乎,当初也不会那么小的年纪就卖给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这是压根也没考虑过女儿的未来。
钱到了她的手里,哪里还有再送出去的道理,而且她这个病居然要花三千多,家里一年到头全家撅着屁股忙活,也就能赚个七头八百的,给了她,家里这一家子人咋办。
孙家大嫂冷眼看着佘嫁,并不担心婆婆会给小姑子钱,这个小姑子在家里的地位,她心知肚明。
“我是这个家里的人,我的户口也在这个家的户口本上,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