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的一瞬间,他的额发盖住鸦黑眼瞳,语气谨慎而认真。
那一刹那,晓鱼的心也为之一颤,仿佛被他诚挚的言语感染,竟有几秒想要全心全意依赖他,依赖一个……陌生人?
她脸红地起身,帮祁言擦了桌子。
祁言转身看了晓鱼一眼,说:“别动。”
她似不满,声音如同嵌了冰渣,全无温度。
晓鱼下意识地收回手,抹布掉在了地上,或许他不太喜欢外人碰家中的东西?
“好的。我……我只是擦了一下桌子,没碰其他什么……”
祁言的眸光逐渐柔和,企图去用较为温柔的语气揭过方才不愉快的篇章:“没事,让我收拾,你坐沙发上等我半个小时。”
晓鱼蹑手蹑脚坐到沙发上,背挺得笔直,不敢有任何乖张的动作。毕竟这是在别人家,乱动东西总不好。
她心头落寞,一种难言的苦涩涌上心头。突然有点……想家了。
厨房透出柔和的暖光,祁言的身影在其中交织,与光汇成一道长长的影子,驱散夜间的寒意。
似乎快入秋了,白天有阳光还算是热,到了晚上风大,这里就冷了许多。
晓鱼忍不住颤栗了几秒,小腹一阵难言的疼痛,像是千万针锥刺入小腿,缓缓朝上碾磨,穿入肚子。
好疼,好冷……
她情不自禁捂住肚子,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该不会是……
晓鱼抿着下唇不敢出声,直到一股暖流涌了出来,渗出牛仔裤,透到沙发上。
这下……惨了。
就只是碰了桌子,祁言就宝贝到不行。如果这次血染他家沙发,他会和她拼命吗?
晓鱼难以想象祁言那副冷淡疏远的样子发起怒来是什么样子,应该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总之结局一定是……民不聊生。
现在擦还能擦得去吗?
她急忙起身,转头看向沙发。沙发是浅浅的杏色,是棉质的,不是皮质,所以那点殷红早已渗入内部,再怎么都去不掉了。
等她找回记忆,回到家里,她一定赔给祁言三十……不,是三百个沙发!
所以,能不能不要骂死她!
晓鱼还是拿着纸巾打算亡羊补牢。
以此同时,厨房的玻璃门突然开了。
她急急忙忙坐回原处,笑着对祁言招了招手:“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