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高赫见赵襄子病危,便密派姬窟往中牟去接世子赵浣来晋阳。
姬窟立刻回府去准备一下,那赵姬见姬窟要走,就抱着刚满一岁的女儿说道:“夫君要走也不在这一夜,这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再走也不会耽误的,何必如此着慌。”
“夫人哪里知道,现在是何境况,别说耽误一夜,就是耽误了一个时辰,都有可能决定生死。”姬窟边说边让赵姬赶紧给他准备一些路上应用之物,然后,又让鼓郊备马,连夜便和鼓郊往中牟赶去。
一路无话,这日到了中牟,早有世子府的人接姬窟来见赵浣。两人见面后,寒暄几句,姬窟说道:“高相让吾接世子即刻启程前往晋阳,做继位的准备。”
那赵浣一听,急忙问道:“怎么,主公不好了?”的确,赵襄子身体不好,赵浣是知晓的。
“恩,据高相说,内使常庄谈对他透露,赵侯病势甚危,恐就在这几日中,所以要世子即刻前往晋阳,不要耽误。”
“好吧,吾去准备一下,汝也顺便看看汝妺妹和汝外甥赵籍。”
“世子要抓紧时间,最好今日就走,以免夜长梦多!”
“嗯,吾去和任大夫交待一下,然后就走。”赵浣说完,就去安排。
姬窟到后宫来见世子夫人盈公主,那盈公主见到姬窟也甚是高兴,忙让奶姆将两岁的赵籍带来见舅舅,姬窟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一把揽在怀里爱抚不已,并将母亲代夫人留给他的玉佩送给了赵籍做为礼物。这盈公主看见这玉佩当然认识是姨娘代夫人的遗物,不觉睹物思人,潸然泪下。
姬窟又安慰一番。
盈公主说道:“哥哥,母亲和嫂子她们在代地老宅,不知道她们现在一切可好?吾甚是惦念!”
姬窟见问,回答道:“妹妹怎么不知?前年,易大夫自晋阳回浊鹿,专门到代地老宅去接母亲和季桃以及恒儿,但母亲不走,自己就是愿意在老宅住下,易大夫没办法只得带季桃和恒儿回浊鹿去了。这两年吾每年都让鼓郊回老宅去看望母亲,顺便送去一些钱粮,鼓郊回来说,母亲一切都好,还让我们勿用操心。”
盈公主一阵酸楚,心想:“果真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自己不去看望,只让侍卫去,那能一样吗?”虽然如此想着,但嘴上却说道:“都好就好,吾也想去看看母亲,怎奈那赵嘉在代地,世子说,他与那赵嘉没有往来,所以就一直没能如愿。”
姬窟说道:“妹妹也不用焦虑,以后世子为赵侯,那妹妹岂不是随时都可以将母亲接到身边吗?”
盈公主笑着点头,然后又说道:“哥哥在晋阳赵侯身边为官,可还顺心?听说有了新嫂子,还有了女儿,妹妹真替哥哥高兴!”
“是的,有了女儿,很可爱!现在是吾的开心果,汝这新嫂子也说有机会来看望妹妹和籍儿。”
“那哥哥以后可还回那个叫浊鹿的地方吗?”
“回,一定要回去,只是现在还没有机会,这次如果世子能顺利继位赵侯,那么吾就可以依靠赵之力量,来谋划吾之大事了。”
“哥哥放心,只要世子继位,妹妹一定让他多多帮汝。”
“嗯。”
“哥哥可有父君的消息吗?吾这总是做梦,梦里总是梦见父君,好像父君有好多不如意…”盈公主说着说着,就又轻声的哭泣起来。
一会儿,后面有侍从过来通知说饭食好了,于是盈公主吩咐将饭食抬到这里,说道:“哥哥一路辛苦,还没吃饭吧?先吃了饭再说话吧。”
“妹妹不说,吾还真是饿了。”
姬窟让人出来叫上鼓郊一起进来吃饭,鼓郊进来给盈公主施礼,姬窟说道:“妹妹可还认识他吗?”
盈公主看着鼓郊,说道:“虽有许多年不见了,但也不会忘记,这不是鼓世伯的公子鼓郊哥哥吗!”,又对鼓郊说道:“鼓哥哥,世伯一向可好?”
鼓郊忙起身再施礼道:“回公主,愚父一向都好,承蒙挂念!”
盈公主又对姬窟说道:“哥哥,怎么没见乐舒侍从呢?”
姬窟听盈公主问乐舒,有点不悦道:“吾让他回浊鹿去了。”
盈公主见姬窟有不悦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一些,也就不问了。
于是她起身过来,给姬窟斟酒,姬窟推脱道:“妹妹,哥哥今日有重要事,吾就不饮了。”
盈公主见姬窟表情严肃,也就将酒罍放在那里,回到座位上。
这时,就见一个侍从进来,带来一个武官,那武官施礼道:“世子让下官禀告姬大夫,前面已经准备停当,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