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争吵“你想听我怎么回答你?”
赫澜轻笑着勾了勾他的下巴,“当然是实话实说。”
“林西到底优不优秀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她是好是坏,在我心里都不重要。”
这话说的。赫澜笑容依旧,只是那笑怎么看都不走心,“所以当初你跟她订婚……”“订婚是奶奶决定的,我也是醒了才知道。”
当时蒋暮城满脑子都是赫澜跟着别的男人离开了,对自己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的事实,哪里还能想的起来别的事情。直到后来遇到赫澜,他压抑了多年的情绪根本找不到出口发泄,每每看见她,林家人说的那些话就盘旋在他的耳畔,让他无法自主去思考。“所以,我现在要相信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林西是吗?”
“你觉得我喜欢她?”
蒋暮城眯眼。赫澜垂眸。好吗?如今赫澜已经能够控制住那些嫉妒愤怒的情绪,跳出来看,好像蒋暮城对林西并不怎么样,只不过是一些能拿钱就能摆平的事。可为什么她能跳出来了?只能说明,她现在对蒋暮城没有从前那么爱了。赫澜松开了蒋暮城,她靠在床头,手指搭在小腹上,“蒋暮城。”
“如果我说,我没有当年那样爱你了,甚至是不怎么爱你了,你接受吗?”
蒋暮城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冷不防说出这么一句话。不爱他了?不怎么爱他了?“那就是说明,你对我还是有爱的对吗?”
赫澜闭了闭眼睛。她真想说一句,蒋暮城跟林西的脑回路真的是太像了。因为她的闭眼,所以也没有捕捉到蒋暮城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他掩饰的非常好,等赫澜重新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仍旧保持着平日里的风度翩翩与潇洒。“感情这种东西向来都是日积月累的。”
日积月累这个成语,第一个字被蒋暮城咬的特别重。赫澜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咚咚!”
两人眼看着就要崩裂的谈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蒋暮城去开门,是蒋母。她把营养师准备的晚餐给赫澜送来了,她没有进门,而是站在门口对她说:“赫澜,多吃点,如果不合口味跟我说,再重新给你做。”
赫澜微笑:“谢谢伯母。”
蒋父蒋母对她的好,赫澜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蒋暮城,也或许是因为她肚子里这个孩子,但无论因为什么,都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赫澜早已不在意这些。蒋暮城端过来,“闻闻香不香?”
闻言,赫澜看他一眼:“蒋暮城,我好像告诉过你,我闻不见。”
不止是闻不见,她连味觉都没有,所以每次吃什么东西犯恶心,都是实实在在胃发出的抗议,那是实打实的难受。要么赫澜怎么会这段时间内瘦成这样。蒋暮城愣住,他捏着勺子:“你味觉嗅觉这个问题,还能恢复吗?”
“医生说几率不大。”
过后赫澜也去看过医生,当时医生也许是顾及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没有把话说绝。可赫澜怎么会听不出医生的言外之意呢。治不好就是治不好了。蒋暮城品尝了一下碗里的东西,砸吧砸吧嘴,“我口淡你知道的。这个我觉得正好,闻着很香,是肉的那种香,吃到嘴里有一点点甜味,但不浓烈。”
替她形容完这个味道后,蒋暮城挖起来一点送到赫澜嘴边,“尝一下。”
其实赫澜吃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到了胃里,胃没觉得难受她就都觉得还行。这次的食物倒是没让她的胃抗议。蒋母送来的东西被他们两个吃光了以后,蒋暮城起身去了洗漱间洗漱,顺便洗了个澡。赫澜则趴在床上,也没有藏着掖着的跟秦劲聊着微信。等蒋暮城洗完澡出来时,不用仔细看就看出来跟她聊天的是谁。他纵然心有不满,可也不能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说?当一切的事实都摆在眼前时,蒋暮城心里除了无奈就是酸涩,以及浓浓的愧疚。他每每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赫澜那些年在国外遭的罪。那么难过的时刻,有人帮助了她,她心存感激与依赖似乎是人之常情。就像有了问题,赫澜会跟秦劲说,不会第一时间找到他。夜里。蒋暮城去阳台抽着烟,赫澜自然知道他去了哪里,但并没有找他,困了便睡,对于他出不出现她没有半句话。明明现在他们日夜都在一起,可是蒋暮城就是觉得好像真的不那么需要他了。这让蒋暮城的情绪越来越暴躁。忍耐了大约一个星期左右,在回来时看到赫澜对着手机笑时,他忽然狠狠地关上了卧室的门。赫澜并没有被吓到,回过头看他:“工作不顺利?”
蒋暮城看着她:“你在跟谁聊天?”
赫澜一只手拄着头:“没有聊天啊。”
“我刚刚看到了。”
进门的时候他的确看见赫澜在看微信,虽然看的不清晰,但那个界面一定是。他忍了一个星期,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赫澜努努嘴,把手机丢给他:“那你自己看。”
蒋暮城看着她把手机扔过来的动作,心里只觉得钝痛,“赫澜。”
这一声,带着浓浓的疲惫。赫澜看他:“怎么了?”
“你明知道我没有诓骗你,我的确看到了你在看微信。可你这样大方的把手机丢给我,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其实并不在乎我看到了什么以后,我产生的情绪?”
赫澜眨了眨眼,她养了一个多星期也没见胖多少,额头上的疤痕倒是的的确确的留下了。脚踝勉强可以脱离拐杖快步走一走路,伤疤随处可见,但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清淡无谓。“没有啊,不是你想看么?给你看。”
蒋暮城是不可能翻她的手机的,这不仅仅是信任问题,还有隐私的问题。压制在胸膛里烦躁的情绪愈演愈烈,可顾及着她怀着孕,蒋暮城转身离开了卧室。然而一到其他房间,蒋暮城直接把价值百万的花瓶摔个稀巴烂,他满眼的凶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