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易轩的嘴唇好软好软,碰上去的触感像是亲上了一块果冻,他们都喝了酒,酒气在唇间荡开,易轩身上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气息酥到令苏景陷入了迷雾幻境,听不清声音看不见旁人,满世界只剩下眼前呆住的少年。
他不清楚年长一岁的易轩有没有跟人接过吻,但那是他的初吻,只是单纯的嘴唇压着嘴唇,却甜到心跳错乱。
向来没羞没臊的苏姓小流氓第一次红了脸,酒劲一瞬间席卷全身,迷迷糊糊地亲上去,恍恍惚惚地退开,又稀里糊涂地被易轩抓着送回了宿舍。
那天他吃坏了肚子去了医院,医生说拿点药就好,苏景却坚持要住院——他害羞了,一想到回校会看到易轩就觉得心脏又要跳出喉咙,在医院躲了整整一周才终于平复好心情。
而易轩也没有剖开他的尴尬,失忆般地再没提过当晚那个吻。
他包容着苏景,守护着苏景的自尊,在他身边就可以安睡,看到他就知道糟糕的处境到了尾声。
会喜欢上他真的不奇怪,少年易轩永远酷酷地支撑着少年苏景的天空。
易轩推荐了一些适合苏景的学习材料,苏景一一记下来。
“这听起来比掰弯你靠谱多了,”他忍不住感叹,“你人怎么这么好啊学长。”
易轩“啧”了声。
苏景意识到自己又惹到他了,却莫名觉得很好玩,分手以来第一次开怀地笑起来。
电话那端有人喊易轩,易轩应了声,对苏景说,“去吃饭吧。我有实验在做,要先过去了。”
苏景忙说了再见,让他去忙。
苏景在天台站了会儿,给自己点了杯半糖的奶茶补偿心情,下楼回了自己工位,搁下手机投入工作。
景小爷如今只想赚钱。
不是逞强说狠话,他是真心这么想。
分手之后苏景发现自己这几年过得落魄其实很大程度是自己个人造成的。
总想着没有文凭,在人才济济的海市能找到一份糊口的差事就不错了,太过于安于现状。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可能在海市买房,所以从来也没往那角度琢磨过。
顾倾走后他想换套出租屋,找了一圈才发现自己的薪资甚至连租房都困难。
哪天租住的这套老旧险塌了或拆迁了,他可能就只能被迫离开海市。
搞钱,搞钱。搞对象不如搞钱。
钱不花就永远在自己手里,男人掏心扒肺该跑照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