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解释什么,只是说,“对我公平一点,不要连追求和证明的机会都不给我好吗?”
苏景愣在当场,不知道说什么。
是该公平一点的,易轩当初也并没有连追求和证明的机会都不给他。
易轩没计较他动过残忍的念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站起身把苏景也拉起来,推他进屋,“换身衣服陪我出去吃个饭,好饿。”
易轩随手带上门,靠在卧室门边垂着头等苏景。
曾经两年的单方向努力积攒下来的失落失望、如今生活观念的冲突……
他们之间相隔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年级的跨度,不再是苏景厚着脸皮去蹭几堂课就可以拉近的距离。
就像张叔不愿意女儿傍上豪门给自己换体面一样,普通人更知道缺乏共同语言的感情很难长久幸福。
在一起的时候愿意给对方花多少钱换红颜一笑全凭心情,到了分崩离析的那一刻,有钱人要做的只是掸去心上附着的尘土,剩下一切都可以用钱去解决。
弱势的一方则需要重新适应没有对方补给的贫瘠生活、适应身边圈层的更换、适应周遭人的眼光和心灵上空洞的创伤……以及更多,站在易轩的视角无法想到的难题。
苏景比普通人更加孤苦无依,他不得不为未来考虑。
真心交付出去,换一个注定渐行渐远的结局,独自收拾荒芜的人生,这需要多深的爱和多大的勇气。
面对着这样令人不安的前景,苏景还愿意给他机会,而不是像张叔对待追求他闺女的富二代那样直接斩断联系……
真的已经很难得了。
持久的用心和绝对的安全感。
拿不出这样的诚意,苏景可能永远无法放下心中的介怀让自己重新喜欢上易轩。
苏景换好衣服还没来得及出卧室,老杨又一次打来电话。
他把门拉开有点烦躁地冲易轩扬了扬手机说了声“等我下”,接通了电话。
老杨责问苏景为什么不给他回电话,苏景解释说刚刚在忙,老杨又念了两句,然后开始叨叨自己毫无建树的修改建议。
“你有没有在记?我没听见你打字。”
老杨大概说了几句,没听到苏景打字的声音,有点不高兴地停下来问苏景。
“手写。”
“手写多慢,”老杨嗤他,“电脑记,快点。”
苏景朝手机呲牙瞪眼,柔声说“好的杨总,您稍等。”,去床头抱了笔记本。
单手打字不方便,他开了免提把手机丢在一边,照顾他上司听力不好又偏爱计较的龟毛个性,把键盘戳得很响。
每一声敲击都像是咬牙切齿地在跟老杨说:“听见了吧!我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