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行了,我听你的,先好好干,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赵亮见妻子发了怒,忙装出笑脸,对这个比自己小,又是干部的妻子,赵亮心里真是又爱又怕。
刘炳坤也把关系办了,请大家吃了顿饭,回了北京。可是找工作单位,却犯了难,爱人陈鲁平是研究生,正在读书,没有工作单位,接收不了他。父亲又是离休军人,也接收不了他,他拿着从山西迁来的关系证明,只把户口上在父母的户口本上了,其他工作关系,工资关系,档案关系都不知往哪上。
他托人找工作接收单位,费了老鼻子劲,都没找到。他又打电话问劳改农场的叔叔,劳改农场是否还有工作岗位,那位叔叔告诉他由于前一段时间他没和这位叔叔联系,这位叔叔以为他回北京找到工作了,那劳改农场空的工作单位早有人顶上了。
刘炳坤听后笑笑说:“天天想回北京,回北京却找不到接收单位,让我做无业游民啊。”无所事事,闲聊之极,便在家中收拾收拾屋子,买菜做饭,宛然成了家庭妇男。
鲜可欣也调回北京了,也没找到工作单位。好在大凤会石匠活,花些钱在房山县开了个小石料厂,打点石碑,刻些石材,石台阶,或雕个石狮子,石桌,石墩的,销路也算不错。
后又雇了几个工人,进了一些设备,石料厂开的便大了些,鲜可欣便也没心找接收单位了,和大凤学起刻石头的手艺。
鲜可欣也不是笨人,几月下来,粗活能干了,再加上又要跑销路,工作也是忙忙碌碌的。
徐风霞调回北京一所小学当教师了,梦琼和忻钢也随她回了北京。王大力单身留在忻县,这些日子他无心上班,也无心上电大课,只是琢磨着自己何时才能调回北京。
徐风霞回京的第二个月,他便和徐风霞复了婚,复婚后他便申请两地生活调回北京,可他不是教师,那所小学校不接收他。
正在接收单位找不到时,徐风霞新教的小学里面有一个叫蔡力的小朋友,他的父亲在北京山口中学当校长,小学生开家长会时,闲聊谈起了王大力没接收单位的事,那山口中学的蔡校长说:“徐老师,您不用着急,我们中学可以接收你爱人。”
“真的?”徐风霞喜出望外。
“徐老师的事,我们能帮一定帮的。”果然没多久,这事就办成了。
拿着调令,王大力去和车间王主任,丁书记告别。王主任说:“大力啊,一晃咱们相处十多年了,你也由一个小伙子变成中年人了,在厂里这十多年,你们调回去这些知青干的都不赖,都给厂里作了很大贡献,都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
如果你们不是调回北京,而是调去其他地方,我们还真舍不得放你们走。你们回北京后,好好干啊!”
“祝你们回北京后,生活好,工作好!”丁书记也说道。
王大力又跑到忻县电大,问自己回北京用不用转学,电大老师说:“你想转到北京电大,我们就给你开个转学证明,如果不想转,六月回来做一下毕业论文就行了,反正离毕业只差半年时间,该学的都学了,只欠个毕业论文和答辩。六月我们联系你,在北京做完毕业论文,回忻县做个答辩,两三天的事。”
王大力听后,也就没转学。王大力走出钢铁厂,几次回头,望望熟悉的高炉,熟悉的热风炉,心中突然产生一种似舍难离的感觉,在这里虽然劳累,危险,尘土飞扬,噪声吵人,可这些似乎已融入王大力的血脉中,听到它,见到它,便觉得熟悉自然。
而今一离去,便像胎儿离开母体一样,剪断脐带时,疼的胎儿哇哇大哭,王大力心中也有这种既痛苦又兴奋的感觉,他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了,和离插队的村到钢厂一样,他要离开这工作,生活,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小钢铁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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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服务公司
早上八点钟,王大力准时来到山口中学报到,这是北京西郊一个普通中学,王大力朝阳区的住处,整整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汽车。
王大力走进蔡校长的办公室。“你来了,是王大力吧?”四十岁上下,有些微秃顶的蔡校长笑容可掬地说。
他让王大力坐下,随后拨了几个电话,一会儿屋里便来了三四个人,蔡校长一一对王大力介绍:“这是赵书记,这是李副校长,这是后勤刘主任。”
王大力一一向他们点头,脸上充满强挤出的笑容。
大家坐下后,蔡校长正式给大家介绍:“这是王大力同志,是六八年去山西插队的,现调回北京,来我校工作,以后都是同志了,大家互相关照一下。”然后又补充说:“我看了王大力同志的简历,在山西工厂干的不错,是个班长,还是个先进工作者。他的到来,一定能让咱们学校的工作好起来。”
“我来学校干什么工作?”王大力问。
“你不是教师,当然教不了书,来学校,干一些后勤的工作,暂时你先在服务公司工”后勤主任刘老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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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公司,学校有服务公司?”王大力好生奇怪问道。
“当然有,是今年才成立的,就是给学校搞一些服务性的工作。”蔡校长解释。
“以前我上中学时,给学校扫地打水,修下水道的校工,都是干服务性工作的,我是干那些工”王大力问。
“不是,不是,服务公司是新成立的,你到那干干就知道了。”后勤刘主任说。
“我到哪报到?”
“服务公司。”刘主任说。
“服务公司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