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他身边安慰道:“干嘛说对不起呢?我知道你被那群怪蜀黍吓傻了,真是可怜呐!没事的啦,他们本来要抓的人是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会平安无事的。”
“你才被吓傻了呢!我正常得很!算了,你不想吃就算了。我刚才研究了一下,在这个空间的角落里头有一群蚂蚁,正在搬米粒呢!就是说明这里的伙食还不至于太差!”花白镜为自己这一伟大发现而沾沾自喜,嘿嘿地笑,她一个安宁的眼神飘来,他就静了。
许久,她才问:“我是不是很差劲?”
“哪方面?我觉得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令人折服,我觉得我也是。区别就是,你做的是大事,我做的事不值得一提。”他说。
她的嘴角抽了抽,他的话永远都是换着方式地雷人呐,她说:“深奥!实在是深奥!”
还好有一个花白镜陪同,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觉得寒冷阴森,他自然会用他强悍无厘头的笑点引爆整个场面。覃蒂云不再心里难受了,手机被没收在警察叔叔手上,证件和卡都被扣压了,一身空荡荡反而自在多了。人呐,是否不问姓和名,不问财和利,一切都会简单美好些?就像小孩子一样。想着,她的嘴角轻轻上扬。
覃蒂云已做好了在警察局里受苦的准备,会被人打骂,会被人威胁,喝的脏水,吃的狗粮, 住的老鼠房,日子无聊单调煎熬,搞不一定一辈子就这样过来了。她不善于言辞,自然是说不过能说会道的警察们,最终还极有可能被他们给说服了,拿刀自刎了也说不一定。若是有个侥幸重见天日,她要面对的可就是千千万万个人了,舆论压力巨大,会被吐槽成什么样可想而知,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又将一波盖过一波。关键是,要她怎么面对她爸爸妈妈,怎么面对她的以法迦?
就在她想得脑子快在破了时,走在他们前面带路的警察哥把门一推,里面的景象足足让他们愣上大半天。豪华套房,丰盛餐饮,一条龙服务,让他们以为走错了地方,或者是警察老大有病,或者是他们有病。花白镜就直接愣住。覃蒂云唏嘘道:“哇,原来中国的监狱长这样子的,怪不得犯罪分子特别猖狂!”
此时,古茜儿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她堆满了天真无邪的笑说:“蒂云,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啦!刚才抓你来的警长是我亲叔叔,我吩咐他对你们好一点!唔,服务还行吧?”
☆、106出狱
发生了一件事,你感觉天都塌了下来,整个人陷入无尽的恐慌中,后来一双温暖的手推开了阴霾,阳光穿过层层黑云折射到你心间时,那是一种何等欣喜若狂的心境,带着一点劫后余生的沧桑感。覃蒂云现在便是这种状态,她甚至以为是上帝一直在跟她开玩笑。
呆在警察局不到一天的时间,覃蒂云像在这里过了一年一样地心静如水,且是满脸愁容,花白镜看着她反常的表现,还在心中牵忧她会承受不了,暗暗地谋划如何才能成功地越狱。傍晚时分,夕阳光辉拉长了人们惆怅的影子,世界被裹上一帘虚幻的纱,它向人类昭示着,模糊不清才是它本来真面目。群山巍峨,众鸟穿天,花开荼蘼,青春安好。大千世界,少了谁依旧红尘滚滚,请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覃蒂云一想到这些美好的字眼,就忍不住对世间的留恋。就在这个傍晚时分,他们又平安无事地从警察局出来了。
“你拿了多少钱给他们?”
时从泊一听,神情微微一滞,但还是被细心的覃蒂云发现了,他偏头无言地凝视着她,并没回答她的疑问。回去七里香就是为了筹钱来赎她,没想到钱拿太多了,连花白镜也一块儿放出来了。
“不说是吧?那我就不跟你走了,我重新呆到警察局里去!”她开始也被自己所说的话吓到了,于是努力地让自己神情淡定,她在想,唉,一年过去了,我还是那么感情用事。
“你休想!”时从泊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一双犀利的眼睛可以杀死人了。他又开始生气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千年不变的冰霜表情变化多端起来,喜怒无常。他总觉得覃蒂云就是他的无法抗拒的宿命,要么克死他,要么让他飞黄腾达。
“唔,那个,你们两个能不能别激动啊!好多人看着我们呢!虽然我很愿意上新闻头版消息,不过你们猜猜看,我们三个大男人会被媒体写成什么呢?强悍的基友三角恋!”花白镜自顾自欢腾地揣测着。
“乖一点,回去我再跟你说。你再闹的话,我就真的会把花白镜丢进警察局里去!”时从泊收敛了性子,在她的耳朵轻声地说,她侧眼便能见到,他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险的笑,便心软了下来。
真是卑鄙!居然拿花白镜来威胁我!覃蒂云无辄了,咬咬牙还是乖乖听话了。
远远地,就看到坐在车里的陶丝妆朝他们招手。夕阳映照着她年轻的脸,折射出她年轻的光环,还有她那一颗年轻易碎的心灵。见到覃蒂云和花白镜平安无事了,陶丝妆悬挂的心终于卸了下来,没有什么比这些更令人喜悦的了。冥冥之中,他们已深入她的五脏六腑,牵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在回想着过去一路上,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知,岁月如风呼啸而过,走着走着,就散了。走着走着,又相聚了。真是令人无尽唏嘘。
☆、107我见到以法迦了
不想所料,谣言漫天飞。
不过,习惯了就好。很多让人要生要死的事情,经过时间的沉淀,让最开始的你痛不欲生,让后来的你想起来过去,只会一笑置之。
覃蒂云不停地盯着狮子座项链,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骆梨经常去教堂看望的那个坟墓应该是付尚的! 那么骆梨和付弦、付尚之间,难道说……她的心跳差点就漏了一拍,坐在飞往西安的航程上,她一点儿兴奋的感觉也没,一心只想着回到广州找付弦问个明白,或者去国外把骆梨纠出来!
“我见到以法迦了。”时从泊风轻云淡地说着,如同说他饿了吃饭困了睡觉一样地平常。话毕,饮了一小口咖啡,他继续打开一本财务书,完全不理会他所说的话有多么地雷人。
“……”覃蒂云努力地藏起自己的激动了,可她惊悚的表情泄漏了她内心的一切,一时间,关于以法迦所有的回忆倾盆而出,他的笑,他的静,他的话,他的模样,随着年月越多越深刻,她错误地感觉到以法迦慢慢地向她走来。以法迦,以法迦,以法迦,就是一个魔咒,困住了她的一生,让她想逃避又想追随,想哭又想笑,想爱又想恨。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覃蒂云愣了,近来的日子,飞梭的子弹和爆炸的奥迪,莫名其妙遇到的刺客,莫名其妙又被抓进了警察局里,一连串事情空穴来风,然后,以法迦出现了!她兴奋的心情瞬间跌落了,难不成是他开始报复自己了?……
“以法迦?外国佬吧,怎么,你看上人家了?不不不,作为商人的你,一看到他应该像是看到一张明晃晃的钞票走着一样,哈哈。”花白镜边刷微博边说着,丝毫没有意识到旁人的反常。
时从泊瞄了一眼花白镜,不再接话,认真地看起新闻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刚才说什么?”覃蒂云想再次确定,妩媚的眼睛里闪着火花。
“啊?什么什么?”他皱眉。
“你刚才不是说,你见到以法迦了吗?”她的语气有些激进,双手紧握着,微微渗出汗来了。
“哦。”时从泊恍然大悟,指着报纸上的一条新闻接着说,“你自己看。”
还在睡梦中的陶丝妆,一听到以法迦的名字就醒过来了,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呢,探过头来努大了眼睛看覃蒂云手上的报纸,有种时间的落差感,愣了。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呢?”覃蒂云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一年的光景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呢?她爱着的人,爱着她的人,虽然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曲折,也有山河共渡泉水共欢的相处,她那么了解他,他又那么了解她。可是可是,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呢?她甚至怀疑是媒体在炒作,大家都是逼不得已的。现在还年轻,有些错误是能被原谅的……
“云云,别想太多了。”陶丝妆伸过手来,与覃蒂云的手十指相扣,轻淡而有力的安慰。
☆、108一脸的崩溃
花白镜说得对,演一个骆梨会比演一个付弦来得轻松自在,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又叫做骆梨。骆梨对自己说,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