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别太难过了,宸贵妃也只是嫉妒姑娘生得好看,才会如此。”
“如今姑娘得了陛下青眼,日后身份尊贵,说不定还能比那宸贵妃更尊贵,到时候她自然不敢这么对你。”
小鸢看着颜栖可怜,忍不住出声按寻常说辞安慰了几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颜栖心想,若是真的有一日,她成为这宫中的贵人,是不是就可以改一改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风气了?
颜栖脑子里面乱乱的,只这么仰躺着,任由小鸢帮自己上着药。
一晚上疼得没有睡好,第二日一早食盒却还是按时送了过来。
颜栖脸上的抓痕没有那么快消,小鸢有些急了:“姑娘,脸上的伤要不还是遮着些吧,不然陛下看了,若是……”
颜栖明白小鸢的意思。
食色性也,在所有人眼中,她如今就是靠着这皮囊才能出入那含凉殿,所以这张脸就是通行证,自然是最最要紧的。
但是颜栖觉得陆修寒其实并不是看脸的人。
算下来他其实也不过才二十岁,可是却城府极深。
宫中的人都说他贪图享乐,将繁杂的政务都丢给了摄政王陆承载,惹得朝堂上下怨声沸腾。
可是颜栖看到的却是一个韬光养晦,隐忍沉稳的帝王。
这么想着,颜栖还是出声宽慰了一下小鸢,然后毅然提着篮子去了含凉殿。
她刚走进殿内,陆修寒就抬眸看了过来,一眼就瞧见了她脸上的伤。
“陛下,这个桃酥是奴婢亲手做的,怕您吃腻了这行宫的吃食,所以做了点,也算是野趣。”
颜栖这手上还裹着轻纱,断了的手骨随着她的动作痛得让人很是崩溃,但是颜栖却硬撑着,没有显露分毫。
直到陆修寒突然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他很用力,刚接上的手骨好似瞬间就错了位,痛得颜栖眼泪蓄满了眼眶。
“怎么弄的?”陆修寒却好似浑然不觉一般,只语调淡薄地出声问道。
明知故问,颜栖不相信,昨天宸贵妃那样,他还能不知道?
颜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陛下问得好。”
这副倔强淡漠的模样,莫名让陆修寒心思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