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夏和绒秀找过来,忙朝沈湛施礼请罪,沈湛自不会对小女使说什么,甚至理都没理,一双眼只盯着叶泠雾看。
他道:“可受伤了?”
思绪纷扰,叶泠雾抬头道:“没有,方才多谢侯爷出现的及时。”
两人就这么对立而站,陷入沉默。周围行人悠悠然的沿着街边漫步观花,长街从头到尾人声鼎沸。
沈湛静静看了少女一会儿,扫了眼边上的两名女使,说道:“你陪我走会儿。”
叶泠雾点头,上前随行。
身后牵马的黑旗卫远远跟了上去。
迎夏作势也要跟上去,却被绒秀拉住,绒秀朝她使了个眼色,迎夏虽懵,还是识趣的先去找沈盼儿了。
周围的吆喝声没断过,二人是往簪花廊桥反方向走的,越往前行人越少。
沈湛身高腿长,却有意放慢脚步,让少年能和自己并行。
一路沉默,叶泠雾走在他身旁,侧首抬头看去,男人肩膀宽阔,背形像山脊一样挺拔延伸,面庞的轮廓深邃俊美。
不知是不是错觉,叶泠雾总觉得他心事重重的。他虽然才二十出头,却早已在战场厮杀过,又混迹于朝堂,他冷淡,凉薄,杀人的模样叶泠雾都见过,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叶泠雾在他面前总会感觉到紧张。
“这些日子忙,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给你的药可还有用?”沈湛声音低沉的,略染上温柔。
叶泠雾愣了一下,点头道:“都好了,侯爷给的药很管用。”
是啊,那可是陛下专门命十几名太医联手调制的膏药,御赐之物,怎能不管用。
沈湛淡淡扯了扯嘴角:“管用就行,你这丫头性子挺大的,让你强硬些你还直接跟人打架了。”
叶泠雾抿抿唇,小声弱弱纠正:“什么打架,小郡主可没受伤,我只是被单方面殴打的弱女子。”
“嗯,一个能把成年男子打晕的弱女子。”沈湛淡淡道。
“……”
两人默默相走了好一会,久到叶泠雾都以为甚至是不是忘了身边还有个她时,才听沈湛道:“说起那日,你将我和小郡主的话都听去了?”
叶泠雾眉头一跳,竟忘了还有这事,惶惶道:“没听多少,就听了一点点。”
沈湛道:“只听了一点点,竟还知我拒绝了小郡主?”
叶泠雾语结。狡辩不清楚,怅然地移开目光,这不移还好,一移才知她与沈湛的处境有多尴尬。
此处小径已远离长街,周围静谧,这桥上两两一对或牵手,或拥抱的站了三四对人,河边柳树下更有还在接吻的男女。
叶泠雾脸颊通红,连忙低下头道:“侯爷,我…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为何?”理直气壮。
“还能为何,非礼勿视,这里不适合你我身份。”叶泠雾越说声音越小,脸好似煮熟的螃蟹。
“你和我是什么身份?”
“……啊?”叶泠雾扬首诧异,却见沈湛脸上肃然,好像刚刚的话是诚心发问,叶泠雾想了想,回道:“你是宁北侯府侯爷,我是……”我啥也不是。
“我的身份倒不重要,可侯爷尚未娶妻,要是被人看见你跟我在此处谈话,会给你无端添乱的,多生闲言碎语。”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叶泠雾抬头就见沈湛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好看的胜过今晚的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