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就是爱说笑!就算是本宫,也断不敢说这等诳语。这若是让前朝的大臣们听了去,当了真,可怎生是好?妹妹,你说是吧?”
闻言,原本一派嚣张模样的王贵妃,一张芙蓉面霎时一白,眸中闪过一抹慌乱。
她只是嚣张跋扈,不是傻。
岂能听不出谢皇后的话中之意。
前半段话,谢皇后分明是在暗讽和告诫——
她这个正宫皇后都不敢说话如此嚣张,哪里容得下你一个妃妾如此狂妄。
这也便罢了。
关键是,那后半段话——
刚刚说出那番话时,王贵妃并未曾觉得有丝毫不妥,反而还很是得意。
可,皇后一提起前朝,王贵妃便是秒怂了。
若是让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听得她刚刚的那番话,这件事,只怕可没那么好善了。
铁定要揪着她不放。
让她至少脱层皮。
唉,晦气!
思及此,王贵妃只得口不对心的呵呵一笑:
“姐姐说的是。妹妹……可不就是在说笑么?呵呵。”
这一下,王贵妃自觉输了阵势,顿感无趣,也不再言语,而是悻悻然径直往属于她的位置上一坐,一时间,倒是也懒得再去找柔嫔的茬了。
柔嫔见状,不由暗自吁了口气。
见王贵妃败下阵来,端坐于凤座上的谢皇后的眸中,闪过一抹属于胜利者的得意,旋即转目望向侍立在她身侧的贴身宫女翡翠:
“陛下昨夜可有临幸新人?”
谢皇后这便是有些明知故问了。
她昨日便知,昭文帝翻了新晋入宫的一个小选侍的牌子,召她侍寝。
并且,今天一早,乾元宫那边,还派人过来,通知她,免了这选侍宁氏的请安。
不过,知道归知道。
在请安这会子,当着一众嫔妃的面,谢皇后还是要问上一问的。
无他,拉拉仇恨,也好啊。
王氏这贱人恃宠而骄,也就罢了。
宁氏一个小小选侍,不过头一次侍寝,也敢不来给她这个皇后请安?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