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太医书写的脉案。请陛下御览。”
闻言,李元珩面上一派不置可否,随意的拿起方进忠呈上来的脉案,随手翻了翻。
视线在脉案上一扫。
在瞧见“气血两亏、恐于寿数有碍,月信已绝”这寥寥数语之际,李元珩禁不住眸光一闪。
而后,他便径直将这脉案一合,随手往御案上一扔。
复又抬眸望向侍立在一旁的方进忠:
“太医可有对皇后明言过她的病情?皇后是个什么反应?”
方进忠闻言,当即恭声道:
“太医自是将皇后娘娘的病情如实以告。不过,比起身子的状况,皇后娘娘似乎更关注的是她月信已绝,再无生育的可能。
听得太医的诊断,皇后娘娘便受了刺激,直接昏厥过去了。”
方进忠平铺直叙的道明一切,旋即,便垂首不语。
而闻言,李元珩的俊脸上,却是闪过一抹讥嘲:
“呵,这的确是皇后应该会有的反应!”
李元珩自然也知晓,谢氏是有多么想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皇嗣——
确切地说,是她亲生的皇子。
这倒不是谢氏有多么喜欢孩子,多么渴望做母亲,有着一份慈母心肠。
而是——
在谢氏看来,只有拥有一个亲生的皇子,她才能够牢牢坐稳她的后位。
毕竟,谢氏一向将她的后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她可以坏了身子,甚至可以天不假年,减少寿数,却也不能失去她这正宫皇后的位置。
绝了月信,至此再无生育的可能,这对谢氏来说,可不就是天大的打击?
思及此,李元珩面上的讥诮愈浓:
“然后呢?皇后她这会儿醒过来了么?”
乍一听得年轻帝王饱含讥嘲的话语,方进忠便是禁不住把头垂得更低。
闻得皇帝陛下相问,方进忠则是立时垂首恭声道:
“太医妙手回春,皇后娘娘晌午的时候便醒了。只是,醒来之后,皇后娘娘便茶饭不思。坤宁宫大宫女翡翠出宫一趟,请了英国公夫人何氏入宫相劝。母女俩二人关起门来说了好些话,这会儿,英国公夫人才刚走!皇后娘娘也正吩咐人给她摆膳,说要好好将养身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