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仪倌期许的目光中,钟离开口了。
不过他说的不是仪倌们所设想的劝告,让胡桃放弃将岩王帝君送走的想法,而是认真的阐述了如何送仙,通常需要何种祭品材料,那些东西从哪里购买,该将它们摆放在何处,象征的是什么意义。
钟离说的非常熟练,也不知道他背地里盘算了多久。
在慢悠悠的讲解,常洺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并且抽时间门算算单是祭品就要花多少钱。
常洺每在心里算出一样价格,就能换听到一声北国银行的哀嚎。
忽然间门常洺感觉在执行官富人在pv里的那句北国银行周转的是血泪与哀嚎,可能指的是富人自己的血泪与哀嚎,是他在收到达达利亚的旅行账单时的愤怒。
“等会!等会钟离先生。”旁边听不下去的仪倌终于忍不住打断钟离,这也连带着打断了常洺的脑补。
年轻的仪倌有些抓狂,“钟离先生,你不会也想给帝君办葬礼吧。”
钟离想了想反问,“有何不可?”
“那可是帝君啊,怎么可能死了。”仪倌感觉要崩溃了,胡堂主乱来就算了,怎么钟离先生也跟着掺和?明明是个璃月人都该相信帝君不会有事的才对。
“生老病死,是人间门常态。”
这句话钟离说的轻描淡写,仪倌却破防了。
岩王帝君的离去或者死亡,是仪倌不能接受的事情,钟离却如此简单的告诉他,生老病死是神也逃不过的事情。
“钟离先生,胡堂主,让我,让我静静。”仪倌看起来快哭了,他才刚入职没多久,从未想过自己要去为岩王爷办葬礼,明明昨天他和家里人说今年请仙仪式八成又很无聊,怎么一天不到就全变了。
在场没人勉强年轻的仪倌,胡桃还特意告诉他可以去后面的贵客室躺会,一般没客人的时候,她都在那边睡午觉。
年轻的仪倌点了点是很落魄的走了,完全忘记往生堂的贵客室通常不是面对活人开放。
目送着那名仪倌消失,常洺摇摇头,“他也是不容易啊。”
对于普通的提瓦特人来说,接受神明的死亡无疑是三观重塑,所以常洺能够理解。
“等以后他就习惯了。”胡桃摊摊手,在她看来每个仪倌都有这样一段接受的过程,能接受成功,就能胜任工作,接受不成功,那就只能多给点遣散费,请对方另谋高就。
不过通常不用胡桃开口,那些无法适应的员工就会自动提出离职。
生死,本就不是那么容易令人接受。
正是无法接受,它们才是不能被轻易提起的禁忌,仿佛只要不说,死亡就永远不会到来。
实际上哪,胡桃望向往生堂的大梁,即便是神明也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