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西川的地势条件所限,耕地少,只能以打猎为主,打猎听起来很好,感觉顿顿都有肉吃的样子,可那大山里的猎物,又不是长在地里的菘菜,一动不动的任由你拿刀去砍,去收割就行了,打猎是有着巨大风险的。
他们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儿。
西川这儿也经历了无数的知府,各县的知县,可那些人来到西川,要么是想尽一切办法都要把穷苦的百姓们骨头里榨出油水来,要么就是无功无过的领着朝廷的俸禄混日子。
从未有像战神夫妻这般,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为百姓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
巢之下,焉有完卵。
在战神大人前来西川赴任之时,他们这些百姓就和战神绑在了一起。
人群气吼吼的怒吼着。
“对,反了那狗皇帝,反了那狗皇帝。”
“反了那狗皇帝,反了那狗皇帝。”
“……。”
陈氏搀扶着公公的胳膊,听着老百姓们这话,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公公,丈夫,儿子,陈氏吓得心肝不住的狂跳。
造反?
真的……。
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吗?
虽然儿子打仗是很厉害。
可是……
可是如今儿子手无兵权,而且西川这地界,穷山恶水的,如今又正逢饥荒之年,就算从灾民中能很快拉起来一支队伍,可若是没有足够多的粮食,若是没有足够多的钱银去购买兵器和战马。
一支吃不饱,穿不暖,手无兵器,一个个还饿得皮包骨,好似风一吹就倒的队伍,只会是一群乌合之众,朝廷如今虽然逐渐式微,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群乌合之众怎么跟朝廷装备齐全的正规军打?
可若是不反。
如今他们一家子已经退无可退了,还能逃去哪儿呢?
陈氏整个人又惊又怕又焦躁不已,整个人身子不停的颤抖着,皴裂的嘴唇紧抿,眼眶泛红得很是厉害。
秦熠知双手做出一个让众人安静的动作,人群齐齐禁声。
“乡亲们……。”秦熠知双眼泛红,哽咽得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了。
村民们目露关切与担忧。
秦熠知顿了一瞬,深深吸了一口气,时候难受不已的愤怒说道:“祖父和本官为大乾效力多年,真真是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如此猜疑我们祖孙二人,居然会如此怀疑我们祖孙二人的忠心……前几年,本官便交出了兵权,没想到,皇上居然还是对我们不放心,把我一介武官先是派去三河县当七品知县,后又不给粮,不给人,让本官前来西川赴任,这些……。本官都能忍,都能克服,万万没想到,皇上居然对本官的祖父和爹娘下如此毒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带着祖父和爹娘以及妻子躲去哪儿?”
“战神大人,你哪儿也不用去,你也不用躲,你就在我们西川待着,既然那狗皇帝不让战神大人和镇国公活,也不让我们百姓活,我们就反了他娘的。”
“对,反了他娘的。”
“杀了那狗皇帝,杀了那不为民做主,不为百姓谋福的狗皇帝。”
“只有战神大人才配当天下之主,只有战神大人当了皇帝,我们老百姓们才能有好日子。”
百姓们愤怒的怒吼着,好些年轻的汉子更是踊跃的积极报名。
“战神大人,带着我们反了那狗皇帝吧。”
“战神大人,带着我们反了那狗皇帝。”
“战神大人,我会打猎,我箭术很好的,我……”
秦熠知面露为难:“乡亲们,大家安静一下。”
百姓们齐齐禁声,一瞬不瞬的紧张而期盼的看向战神大人。
“……。乡亲们。”秦熠知露出苦涩的一笑,艰难的哽咽说道:“这只是镇国公府和战神府与皇帝之间的事儿……。西川现在能开荒山为梯田,明年还有新型农作可种植,大家的日子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本官不想把大家牵扯进来……这天寒地冻,乡亲们都各自回去,本官也得赶紧带祖父和爹娘回虹口县看大夫,皇帝虽然对我们不仁,我们身为臣子的却不能不义,不忠,至于今后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完。
秦熠知便红着眼,朝着大伙挥了挥手后,便转身走向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