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谈纤纤死死地咬着舌尖,恨不得呕出一口鲜血来!
“四哥!——”论道实在是看不过眼,站了出来:
“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何苦要咄咄逼人呢?”
论迹摸着论道的毛茸茸的脑袋,叹息一声:“五弟,真正的受害者,是你才对啊……”
在论迹面前,向来听话乖顺的论道,却冷不丁来了一句带刺的话:
“若我真是那只‘鸠占鹊巢’的鸠,又怎么会是受害者呢?”
被堵了个正着的论迹许是没料到论道会这么说,思考片刻又说道:
“伯父那说一不二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五弟,哥哥我也没法子啊……”
一听到论迹说到他父亲,论道眼中的光,一点点地暗淡了下来——
是啊父亲的脾气,他还不知道吗?
父亲是家主,是族长,向来说一不二,在他们这些小辈面前更是如此,何曾有人敢忤逆过父亲?
他以为,因着他论道的聪慧,父亲是喜欢他的,纵使面上仍旧和他不太亲近,总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
没想到,一有“他是被抱错的孩子”消息传出来,父亲就忙不迭地派人找回所谓的亲子……
那他论道算什么?这么多年来,竟从未在父亲心中留下一点点涟漪吗?甚至连半分要保留下来的价值都没有吗?——
论道苦笑一声:那他,还能接着叫他一声“父亲”吗?……
论迹看着论道恍如接受现实一般的模样,心下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的时候,论道又开口说话了:
“四哥,将谈家妹妹留下吧,给谈家留下一个照看的人,谈经也会安心些……”
论迹愣住了。
论迹没想到,论道此情此景之下,竟还会考虑着那个他本该痛恨的人,还在为着“谈经”着想
谈纤纤也愣住了,她看向论道,却发现论道则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四哥,似乎是在用目光逼论迹就范一般。
又是这个执拗的眼神。
论迹没一会儿就被论道盯得有些不自在,狼狈地躲开——
“那便依你所言,谈小姐留在家中即可;
可谈夫人,说不定是重要证人,务必要跟咱们走一趟的……”
谈纤纤喜出望外:太好了!这下哥哥总算有人照顾了!
至于母亲,留在她身边的话,她自己也比较放心些……
谈纤纤带着感激的眼神看向论道,却发现论道就要在和她视线交汇的刹那,却淡淡地撇开了眼睛。
谈纤纤的面容,也一点点地僵住了。
第二天一早被迫上路的时候,谈纤纤没有多和焦姣说什么,以免引起怀疑。
焦姣只冲着她略微点点头,意思是她懂,她会找到谈经哥并照顾好他的
至于谈母,谈纤纤更是一阵头疼,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那些人非要说她是论家人的事,更何况这件事本身,更像是她谈纤纤自己在背后推波助澜一般
而且——谈纤纤看向处在前头的论道,她倒是存了满腹的话语想和论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