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减免赋税,只怕百姓乐得当笑话呢。”
百姓只会高兴,你可少蒙我。“乐意做笑话是他们的事,朕可不做笑话!”
“可往朝适逢喜事,人家皇帝都大赦天下呢,咱们就减免个赋税,已经算低调了。”
“何喜之有?”
赵玉楼挑眉看她。“河临王败北,普天同庆都不为过吧?”
沈如烟又一指对面正歪头看着他们的小白,道,“天降祥瑞,难道也不该喜么?”
赵玉楼低头笑了一声,淡淡提醒她:“河临王败北,那是朕谋略有当、底下将士奋勇为先之故,同庆可以,奖励劳苦功高的将士也理所应当,可百姓实不该沾这等光,而祥瑞……”他复又挑眉,直直看着沈如烟,“这玩意儿怎么来的,还需朕再提醒你一遍?”
他一通辩白下来,沈如烟哑口无言。这小心眼的……没见过这么斤斤计较的男人。“可百姓也是皇上的子民,更是您的孩子,皇上……算的也忒清楚了些。”
沈如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正因为朕将他们当子女待,才更要为之计深远,有功即赏,有过则罚才是恒理,一味给甜头只会养废了人,你见过哪家被溺爱的孩子长大成器的?”
赵玉楼语调淡然,诚诚而言,仿佛真的是这样想的,“且除去河临王,令天下安定,本就是百姓得益,人不能有了一颗糖,又想再要一颗,没这样的道理。”
“……”竟然好有道理。赵玉楼深深开口:“升米恩,斗米仇啊,给的太多,反会养大了人心。”
沈如烟不由面露深思。她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洗脑了,反而真的在心里默默琢磨起来他的话来。赵玉楼喝了口茶,转头看她一眼,眼里不自觉浮起明显的笑意。“不过这祥瑞……着实替朕解决了不小的麻烦,该再记你兄长一功。”
沈如烟又被他带偏,转而聊起了沈承砚。直到许久之后,话题又绕回来的时候,隐隐已经被洗脑成功的沈如烟更说服不了他了。在此事上,赵玉楼的态度也异常坚定,任凭沈如烟如何求情都不肯退半步。直到晚上入睡前,沈如烟都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却又实在说不上来,只能带着深深的疑惑进入了梦乡。翌日,她还记得赵玉楼说的要带她去哪里,一整日哪都没去等着他,却久久不见人,直到晚膳后,才见到了姗姗来迟的赵书楼。“皇上可用过晚膳了?”
“还未曾用。”
赵玉楼接过她未说出口的话,转而拉着她出了门。沈如烟不明所以的跟着他离开,见刘安等人没跟上来,她便也挥退了沉雪等人。“皇上今日很忙?”
赵玉楼悠悠走着,随口回道:“嗯,许是等不到太后生辰再送礼了。”
这意思……河临王等不及了?赵玉楼又偏头看她一眼:“今儿可无聊了?”
“今日我一直在等皇上,有盼头的时候,总是不无聊的。”
赵玉楼低低笑了一声,道:“近日许会忙些,待此事了了,再陪你玩。”
沈如烟理解的点点头。河临王可不是那等没脑子的,赵玉楼不说废十分心力,可繁忙总是免不了的。“皇上忙政事就好,我会自己找乐子的。”
“去找禧嫔玩。”
沈如烟莫名听懂了他言下之意——别找皇后。可皇后不也是女人,跟谁玩有区别么?真不懂你什么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