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lOQ(,u翌日,她着意好生打扮了一番,照着铜镜时,她隐约间好像明白为何自己生辰那日,玥贵妃要打扮精致,还穿一身红了。输人不输阵啊。虞妃见她终于出来很是高兴,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半天。这几日虞妃是唯一一个每日都来陪她的人,到底真心换真心。说来有趣,她与虞妃像是互相汲取温暖一样,总有一个人不得安宁。她照旧坐在轿撵上往坤宁宫去,一路上众人目光各异,她心下不痛快,面上却依旧大方,叫人瞧不出分毫不如意。直到到了坤宁宫,触及卫昭仪等人八卦的目光,她依旧大大方方回视,反倒叫她们不好意思了。不多时,人都来齐了。柔妃见到她,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你还敢出来?倒是本宫想小瞧你了。”
瑞昭仪笑了一声,话里满是不怀好意:“娘娘说的正是,若换作嫔妾,出了这样丢人的事,恨不得一根绳子上了吊去,哪里还有脸出来见人呢。”
“脸皮够厚,倒是不怕丢的。”
柔妃轻嗤一声。“可不是。”
瑞昭仪看向沈如烟,笑意深深,“毓嫔娘娘好胆识,嫔妾远不能及。”
虞妃沉了脸色,沈如烟拉住她,转过身,脸上不作伪的笑意叫瑞昭仪愣了愣:“本宫胆识远胜于你,这话没错,只是不知这脸皮厚……说的可是本宫?”
“除了你,谁还能有这样的脸皮?”
柔妃凉凉刺她。瑞昭仪也反应过来,掩唇笑道:“毓嫔娘娘恐是近日待在殿里,糊涂了吧?也是,那样的丑事大白于天下,糊涂了也是正常。”
“哪样的丑事?”
沈如烟眉梢微挑。“自是——”瑞昭仪满面笑容的准备接话,可刚开口,便猛地顿住话头,反应过来。沈如烟依旧笑看着她。不过柔妃没多想,见她顿住,索性接了话:“你同谢长风那点子事,还非要人点破么?”
沈如烟笑意渐深的接话道:“嫔妾同谢长风的什么事,娘娘亲眼见到了,还是听到了?”
“太后寿宴上那紫玉兰耳坠还不够清楚么?但凡有点羞耻心的,只怕都问不出这样的话!”
柔妃似是被她问烦了,皱眉不耐开口。沈如烟却陡然严肃了面色,沉声开口:“那紫玉兰耳坠是谢将军已故妹妹的,臣妾那只可好生生在长春宫放着呢,连皇上都亲眼见到了的,娘娘却在这里造谣生事,对皇上没有丝毫信任敬畏之心,您到底是对臣妾不满,还是对皇上不满?”
闻言,柔妃脸色一变,正想开口解释,沈如烟却又对瑞昭仪道:“还有瑞昭仪,你说的丑事,可也是此事?”
瑞昭仪张了张口,却只道:“……不是。”
“那是什么丑事?”
“柔妃与瑞昭仪不过随口一说罢了,毓嫔又何必咄咄逼人?”
玥贵妃看了半天戏,终于开口了。“随口一说,就可以毁人清誉么?”
沈如烟看向她,淡淡开口,“后妃清誉何其重要,在太后寿宴上,贵妃可不是这样说的。”
她话落,玥贵妃微带凉意的眼神就向她刺来。沈如烟丝毫没有见好就收的念头。她失了宠,以后却还要在后宫混日子,若今日她但凡有半分心虚或退缩,只怕以后更有人要在她面前指三道四不得消停了,索性一劳永逸,堵了她们的嘴。正在几人僵持不下时,皇后终于到了。“这是在闹什么?”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众人行礼过后,沈如烟便直直跪在中央,恭敬开口:“禀娘娘,柔妃娘娘与瑞昭仪污蔑臣妾清誉,言辞间更有对皇上不敬之语,恳请娘娘做主!”
她话没说完,柔妃与瑞昭仪就齐齐变了脸色,忙起身跪下。“皇后娘娘——”柔妃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抬手制止。“方才之事,司棋已如实报与本宫。”
皇后沉声开口,“近日宫中确有些莫须有的谣言,皇上已命人一一惩治,尔等身为后妃,更当为表率,岂能深信谣言,冤枉甚至污蔑他人?”
柔妃咬了咬牙,低垂的眼里闪过不忿,却无法反驳这话。——赵玉楼亲口盖了章的话,哪有旁人置喙的余地?又不是活腻了。皇帝金口玉言,就算不是真的,那也是真的。“是……娘娘说的对,是臣妾妄言了。”
皇后凌厉的眼神又转向瑞昭仪,后者看着也咬了咬牙,不过还是道:“是臣妾的错。”
皇后点了点头:“平白污蔑他人,若不惩治,日后恐会引人争相效仿,大不敬更是重罪,你二人便回去各抄二十遍宫规,若再有下回,决不轻饶。”
“是。”
这是两人不甘不愿的声音。皇后眼神转向沈如烟,眼神温和了些:“毓嫔也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沈如烟坐下后,皇后又问了她几句才如往常般静默不语。沈如烟心里也有了些安心——即便失宠了,可有持身公正的皇后在,自己到底吃不了大亏,只要防着旁人暗害就是。有了柔妃和瑞昭仪这两活靶子,除了不阴不阳刺她几句的玥贵妃,接下来倒再没人给她不自在了。散了后,皇后照旧留她说了几句话,才叫她回去。出了坤宁宫,沈如烟想了想,转道去了慈宁宫,不过如她所料,太后没见她。或者说,赵玉楼的人没叫她见她。当她回长春宫时,却见到已候在西侧殿外等候多时的季良。毕竟刚失恋,还是她自己忍痛分了手,沈如烟这几日过的颇有些浑浑噩噩,倒是忘了他。她如今这模样是扶不起来了,却不好耽搁了旁人的前程。她叹了口气,在季良进来后,第一句话就交了底:“我失宠了,也再没复宠的希望和打算,季太医年纪尚轻,前程似锦,却不好因我耽误,还是另寻良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