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戚涔向大殿走去,事实上他并不清楚宫主在哪里,宫主的行踪自然不是他们这些鼎炉可以知道的,至于为什么去大殿,这很简单,他们这群鼎炉跟仆役教众们住的是前院,后院才是宫主、男宠、护法这群高层住的地方。而大殿就是承接这两边的,so,往大殿走是一点错也没有。
戚涔抱着臂在小路上踱步着,他边走边思考,事实上他现在很混乱,没有想好怎么对待这个不知道是真实还是梦境的世界,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到母亲的身边,他现在急需一条出路,他没有办法下定决心认为这里是虚假的,也没办法肯定的对自己说这里是真实的。 人往往在困境中越来越偏激,戚涔现在已经开始觉得恼火了,像是被人戏耍一般在这个世界里穿来穿去,他无法从感性上心甘情愿的承认这里是真实的,从而就有了自毁的倾向,导致了后面事情的发生。
来到大殿前的戚涔已经放下了手臂,整理了下衣襟,腰杆挺得笔直的进入大殿,一眼边看到了杨左,他仍然穿着那身蓝衣,戚涔一度以为他从来不洗衣服,独自一人的站在大殿中央,面冲内殿,戚涔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了坚定的感觉。
“杨左?”戚涔没有去拍对方的肩,虽然他有信心杨左不会认错他的气息把他的胳膊扭断。那身影顿了顿,有些僵硬的转过身,果然是杨左,戚涔能看到他眉毛上的露珠,难道这家伙在这里站了一夜?搞什么?体罚下属?
“你怎么来了?”杨左的声音有些暗,跟他以前柔和的浅音色大不相同,听得戚涔直皱眉,没有回答他的话,戚涔一把抓住了他垂在身边的右手,一阵凉意从手心透出,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像是这样给杨左一些温暖能让戚涔好受一些,显然他忘了有内力的人这点寒冷不算什么。
“怎么这么凉?”很快戚涔温热的手心也变得冰冷起来,他实在想不明白,现在天气温热,即使是晚上也是暖风袭人,这手怎么会这么凉?戚涔顺着杨左的手
摸上了他的手腕,杨左手微微的动了一下,最终也没有挣扎,把自己的脉门教给了戚涔。
戚涔手指颤动了一下,像是被烫着了一般,迅速的收了回去,戚涔对中医这方面只是略懂,最多知道各种脉象的大体特征,夹杂了内力之后他就更有很多东西分不清楚,但这次他却摸的很明白,这是内力被封的脉象,虽然他说不出特征,却能感觉的出来。
戚涔看着杨左一如往常的眼眸,沉默了良久也没有张开嘴。
“怎么?难道你后悔了?”低沉的男音突然从戚涔的身后响起,他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那个宫主的声音,坏的记忆总能留给人们深刻的印象。
“怎么会,三天我还是撑得住的。”杨左不着痕迹的拉了下戚涔,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侧,轻微的震动了下全身,把身上的露珠甩了一地。
“阿左,别忘了这里是天河宫大殿。”宫主说完这一句就做到了主位的木椅上,傍边跟随的人很识趣的倒了一杯热茶。
“宫主。”戚涔打了声招呼,便想要上前自己解决问题,不料手被杨左死死的拉住,挣了几次也没有挣动分毫,戚涔脸色一变,柳眉一竖,便喝出了声,“你放手。”
杨左一愣之间手就松了开来,这是戚涔第一次对他喊叫。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戚涔可没时间管他复杂的心情,以戚涔的敏感程度,他们的几句话就能让戚涔推出个大概,就是不中也不会差太远,他从不是那种能心安理得依靠别人的那种人。
“宫主大人,您的厚爱阿七无福消受,请收回成命。”戚涔挣脱了杨左之后,向前走了几步,没有弯腰,没有驼背,没有颤抖,没有低头,戚涔的语调一平一仄有如往常,眼睛再次直视了宫主。这是戚涔第三次直视了宫主,他对宫主的样貌已经免疫了,即使这家伙长的再正派戚涔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在他脸上戳上坏人两个字。
“那你是想去左护法那里喽~”宫主玩弄着手中的茶杯,修长的手指微动就让茶杯在他的手指上翻滚了起来。
“……是。”
“你们俩倒是有默契。”宫主的声音没有丝毫变化,听不出是褒是贬。
“本座听说你和阿八关系很好,你们两个人一起搬过来难道不好吗?”沉静了片刻,宫主又说道。
啪!白瓷的茶杯摔在了地面上,碎成了一片片残渣。
“一个两个都给我玩无声反抗是不是?我也不绕圈子,省的别人说本座不通情达理,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便给你两条路,同样的这两条路我也给了杨左,第一条,你效仿曾经的前人受添库之刑,
第二条,杨左封了内力在这大殿上站上三天三夜,他已经站了一天一夜了,你选吧!”
所谓添库之刑就是找上五到十个人把受刑者轮。奸一番,这是处理想要叛教的人的,只要撑过了便可以叛教,既然连叛教都可以了,戚涔这点事就不是事儿了。而那所谓的在大殿中站三天三夜的说法戚涔找遍阿七的记忆也没找到。
若是时间倒退半年或是几个月,戚涔估计就认命做男宠去了,反正只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若是一个月前,戚涔可能任由自己内心煎熬也会选择第二条,因为他从来不随意糟蹋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可是现在,戚涔有些踌躇,甚至于他内心的倾向是选第一条。
他一直在想,如果这是个真实的世界,那么他所俯身的人的原魂去哪里了?是不是还在这个身体里,他之所以从阿戚的身上离开是不是因为真正的阿戚醒了,如果他被这个身体排斥,是不是他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那次鞭刑几乎让他绝了他这是在做梦的想法。
人一胡思乱想就停不下来,越想那种期待验证的渴望就越深,再加上所有的鼎炉本就没有‘干净’的,戚涔的愧疚感也就少了些,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已经说出“我选第一条”时,竟然松了口气。
戚涔这话一出口就把大殿里的人都惊了,杨左直接从他一直没离开的地方走了过来,抓住戚涔的肩膀就想大喊一回为什么,自己挣扎了半天,结果一心护着的人竟然选了第一条。可是当看到戚涔的眼神时,杨左松下了手,想要喊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他皱着眉,像是第一次认清了戚涔。
“你确定?”宫主的声音也满是诧异,甚至还有愤怒,我想没有一个男人回不愤怒,当另一个人宁愿选择被轮。奸也不愿意跟你的时候,幸好戚涔不是女人,否则这种愤怒感还会强烈几倍。“你应该知道男宠除了名字不太好听之外,它比鼎炉要强的太多了。”
“我当然知道,宫主您也不缺一个男宠,为什么如此为难与我?”戚涔几乎是冷笑出声,他直觉这个宫主看他不顺眼,更看不惯他跟杨左走的近。
“好,正好这殿里不算左护法有五个人,你只要撑过去,我便依了你。”
杨左环视了一周,脸色就变了,这大殿里一共有七个人,不算戚涔,不算他,那就是说宫主竟然也算在五个人里,别说五个,就是宫主一个也能让戚涔熬不过去。
杨左想到了戚涔也想到了,脸色也忍不住白了一下,但是他这性格从小就硬气,能让他被迫示弱的情况实在是太少,能让他后悔自己的决定的情况更少,他的人生准则便是决定了就不
后悔。所以他颇为挑衅的向宫主眨了眨眼,目光从大殿里的每一个人身上掠过,像是在审视自己即将吃下肚的饭菜一般。
后面的事就不细说了。
那宫主不是什么耍赖的人,他第一个做的,就做了一次,虽然那一次就让戚涔差点没了半条命,之后只能躺在地上任剩下的四个人随便口口。全程下来戚涔都异样的清醒,怎么说呢,不是肉体和精神的剥离,而是快感和精神的剥离,即使能感到这个身体这样那样的对劲,即使知道有人在不经过自己同意之下随意玩弄自己的身体,但是精神上却异常清醒甚至平静,敏感的身体得到的快感他一丝都没有感受到,更谈不上因为身体背叛而产生的屈辱感,总体来说不过是一场身体刑法罢了,甚至他又一次赚了宫主的部分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