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离,忍不住,抬手儿,使劲地,捂住胸口。
身上,那早已经愈合的旧伤,似是,又起了痛。
266第266章鹿死谁手
此刻,城门楼下,持剑而立的两人,皆是伤者,身与心,早已经伤痕累累,两相对视,各自,眸中皆痛。
终过了片刻,再次,持起手中利刃,身形一闪而过,两刃相接,皆是,拼死一搏,手掌翻滚处,带出了丝丝血迹,衣角处儿,新绽开了朵朵血花。
银色风旌,夹杂着衣襟一角处隐约可见的殷红,娇艳如血梅,白净的素颜染落凄绝的红。此情此景,映入眼中,一时,竟是比凛风中凋败的血色牡丹还要衰愁。
同是,为情所困,因爱而伤的可怜人儿!
微微闭眼,复又,缓缓睁开,穆离笑了,笑的瑟瑟发抖。
’自己,这回,算是赢了吗?’
此刻,心痛的麻木。
’难道:自己,没有死,是,还活着吗?’
以手,勉强扶着城墙,虚弱地撑起颤抖的两膝,一步接连着一步,缓缓踏过。
脚下冰凉的地面上,不远处,正无声无息的躺倒着,北疆国,二皇子殿下,容泽。
抬脚,踩过,四周散布的北疆国叛军将士们的尸体,任由,心中升腾起的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将自己吞没入那永无止境的罪域。
城门下,焦急赶来的护卫将士,一涌而上。
北疆国,东宫殿太子,容玉,冲在最前面,直到,一扇强有力的胸膛抵上,穆离,方才觉得:瞬间,自己便倒在一个温暖的臂膀当中,一下子便活了过来。
穆离,疲惫地,在那怀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现如今,自己,是不愿醒,怕也是,不必醒吧。
一昼夜,究竟到底是有多长?长到,那破晓的黎明,迟迟不肯逼近,长到,殿外纷飞的雪花,覆盖满,一座,血洒的城池,长到,以一个皇子的谋反叛逆,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长到,甚至是,足以颠覆一个王朝的命运。
这次恶战,有人死去,也有人残存,有人欢喜,便也就一定,会有人,因此,脸上露出愁容与愤怒。
之后,有听,那北疆国,内宫里头儿的宫人们,说起过:其实,早在那一次恶战开始,之前,北疆国,东宫太子,容玉,其实,早已经,于自己内宫当中,设下了埋伏,只等,这叛军一到。。。。。。便可瓮中捉鳖,将叛军尽数缉拿。可谁知:这打头儿,攻入那内宫当中的人,竟然不是,这北疆国,二皇子,容泽,却是,那突厥国,派来的手下旧部。
“朕讨厌战争!也惧怕,看到自家兄弟们的鲜血!”
那一日,北疆国,东宫太子殿下,容玉,于城门楼上,这般说。
这一次,北疆国东宫太子,容玉,终究是赢了!然而,那赢的代价却是失了自己,也失了一直深爱着自己的那个人儿。
当天际再次微微放亮之时,放眼望去,似有鲜血染红了半边儿天际。
’乾龙殿’前的宫道上,已全由冷水覆盖,每抬脚儿,踏上一步,脚底下便迅速氤氲出朵朵凄美的艳丽,缟白色的白绫缠绕于百阶之上,北疆国朝堂,满朝文武,皆是立于殿下,安静的肃穆。
267第267章蛊中毒发1
容玉,此刻,端坐在正殿中央的九龙金椅上,缓缓使指尖,慢慢摩挲着座前雕刻的朱红帝印,凄凉的笑,那笑容里头儿,充斥着的,却,不是满足。
想来:自己,用了十余载的时间,卧薪尝胆,深思熟虑,去谋划,一手儿,策划出如今的这场好戏,才争得了今日这般结局。
一开始,容玉,陷害自己那大哥,促使,这北疆国,大皇子殿下,杀死那老皇帝,到头来,其实,是自己为了报复,为自己的母后来报复!而,使计,纵容自己的嫡妻,来挑拨自己那二哥,终,说动他,来内宫篡权夺位,是自己为了大业,为自己的政局铲除后患。
做下这一切的一切,其实,这实则,还是为了,让朝堂之上的众人,皆是认为:这北疆国,百年之基业,交于我—容玉,是最好,其他人,都不可能再来与之相争。
“新皇当朝,以继任于后世,倡继往以开来,以忌今日之苦,开往世之贤明。”
抬眼,看着,身旁新任的内宫总管,此刻,正手捧着丹书黄劵,口中作念,以振新帝之国威。
一时间,容玉,只觉得:周围的一切,于自己来说,甚至,是有些陌生了。
“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金殿下的呼声儿,一声儿高过一声儿,一声儿比一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