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不如放手一搏
老夫人实在是太精明了,竟然会晓得用云杉来当说客。
穆萤抬眸看着她的下颚,眨着眼睛:“你知道我不会轻易改主意的。”
云杉帮她整理好了发髻,忽地笑了:“所以我是为了解你心结而来。”
不等穆萤开口作答,云杉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格外严肃。
“穆萤,你愿意信我吗?”
穆萤虽有不解,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云杉得到她的答案,满意地展露笑颜。
“我明白你究竟想的什么,但至少二爷他还未真正娶妻,你的日子可还长着,莫要只看眼下。”
云杉为她斟了杯茶,塞进她的手心。
穆萤垂头看着茶杯里的水,只道:“那日后娶妻了,我又当如何?”
“你的路至少比我走得平坦些,二爷对你也是有情有义,定不会辜负了你一片心意。”
云杉唉声叹气,“总比老爷看上的要好,至少不用面对夫人的刻薄。”
穆萤想起张氏的面容,难得地同意。
云杉瞧她认真的模样,唇角微扬:“你已在二爷身边待了这么些年,难道还不知晓自己心意吗?”
她略一迟疑,抿唇:“我只知二爷身边并不缺我一人,若终有一日被人替代,我还不早些出府找个良人嫁了,好歹是个正妻。”
云杉捂住了她的嘴,轻轻摇头否认她。
“就算你当上了正妻,你能保证未来的夫婿不会背着你养姘头?”云杉咧嘴笑着,“到时你能牢牢抓住夫婿的心,不让他看上别人去?”
穆萤想了想,认真地摇起头来。
云杉同她举例:“就好比夫人,她虽是正妻却不能留下老爷的心,该纳我们做姨娘还是要纳,哪里能拦得住?”
“可我若当了妾室,不也要同你一样被主母挑挑拣拣,任由他们欺凌?”她一语道破。
这下轮到云杉一怔,倏地又捧腹大笑。
她耐心与穆萤辩解,道:“二爷那性子,必定不会找一个尖酸刻薄的人当正妻。”
她说得口干舌燥,见穆萤并未喝下那杯茶,索性自己喝了下去。
两人聊得越来越起了兴致,从谢时奕身上又说到了张氏。
云杉想起张氏平日的打压,苦恼地揉着眉心:“主母心胸狭窄,对我们也没个笑脸不说,还处处压榨我们,美其名曰厉行节俭。”
穆萤闻言,既心疼又好笑。
“所以你可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云杉看向那正烧着的油灯,“其实不是老夫人寻我来劝你,而是我自己要来的。”
穆萤握住了她的手,不解道:“为何?”
“因为我不想看着你误入歧途,不想我昔日的好友步入我的后尘,我想看到你幸福。”云杉坚定不移答道,“二爷是个好归宿。”
“倘若你看错了人,我岂不是也要艰辛过完一辈子?”穆萤笑着打趣她。
云杉表情认真,叹着气:“你若是不相信我,总得相信你自己吧。”
云杉从一开始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有戳破那道屏障。
她明白穆萤对谢时奕是有感觉的,处处小心翼翼,不敢真正认清心思。
穆萤比她们活得都要透彻,可又比她们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