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涉朝堂社稷,所需时日怕是较久,要劳夫人多等一些日子。”
姜映晚心念倏动。
像是有什么隐秘的东西在心底最深处骤然浮上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所有情绪死死克制住,分毫不露。
她不去关注他离京之事,只将话题扯回婚期一事上。
眉梢似有些纠结,抿了抿唇,有些不想问,但终究是问出了口。
“祖母……可同意我们成婚?”
裴砚忱轻柔地揉了下她脑袋,眼底弥漫着暖意,未多说,只道:“祖母会同意的。”
姜映晚没再问了。
裴砚忱静静看她良久。
就在姜映晚有些受不住他这种注视时,腰间一紧,他忽然将她抱进了怀里。
他抱得很紧,腰肢都被箍得有些疼。
但姜映晚没挣扎,安安静静地待在他怀里。
她脑袋被按在他肩头,裴砚忱眼眸漆黑沉邃,但揉着她腕骨的动作很是随意,有一下没一下,像是随心所欲地揉抚,却又像每一下都揉在了骨头上。
痒,却又让人潜意识地想逃。
姜映晚指尖慢慢被他揉的僵硬发紧。
她转了转脑袋,想退后一些去看他时,却先一步被他按住后脑勺重新按在肩颈侧。
一室寂静中,冷不丁听他仿佛漫不经心般问:
“夫人跑了这么多次,这次我离开,夫人可还会跑?”
他直白的,将这许久以来,两人都心照不宣不再提议的话题再次撂在明面上。
姜映晚眸子微闪,眼底暗色转瞬即逝。
但话语中,却不见任何波动。
“——不会。”她说。
他低笑,接着问:“为何?”
她给了他和从前一样的答案,“因为跑不掉。”
“这么多次,我哪次跑掉了?”她口吻寡淡,“再跑,不过是白费功夫。”
他噙着笑松开她。
指骨蹭过她娇嫩的脸颊。
语调极轻,如同最缱绻的眷侣间的呢喃,可听到人耳朵里,却不自觉让人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