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黏人不像裴怀安那般肆无忌惮。
今年入冬早。
雪下的也早。
小怀安才两岁,没怎么见过银装素裹的白,对簌簌飘落的雪花很是好奇。
一大早便拉着姜映晚跑去院子,伸着肉乎乎的小爪接雪花玩。
姜映晚怕他染风寒,让乳母去拿了披风,将他裹起来抱着。
手被裹进了披风中,没办法再随意伸出来接雪花,小家伙便仰头,笑声清脆地喊着姜映晚一道去看簌落着漫天鹅毛大雪的天空。
姜映晚配合地仰头,往上看。
红梅落雪,本该是最美最静谧的冬日盛景,却不知怎的,在仰头看向天空的那一刻,姜映晚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极度窒闷的不适。
就像呼吸一瞬间被堵塞。
整个心脏都被狠狠攥住。
甚至望着这样密密麻麻往下坠落的落雪,在这种难以形容的强烈不适中,有那么一刹,她甚至花了眼,觉得这雪,都是红色的。
血染的红。
姜映晚脸色抑不住地白了一瞬。
说不清为何,也道不清缘由。
她对下雪天,虽说不上什么不喜,但也从未有现在这种莫名窒闷的不适。
见娘亲蹙眉望着空中的雪不说话,小怀安低低喊了声,“娘亲?”
“娘亲,怎么了?”
“没事。”
姜映晚强行压下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拍了拍小怀安,抱着他往回走。
“风有些大,淋了雪容易着凉,娘亲带安儿去廊下。”
身后撑伞遮雪的下人,忙举着伞面,紧紧跟上姜映晚的身形,往廊下走去。
风雪中,裴怀安又问姜映晚:
“娘亲,爹爹何时回来?”
姜映晚声音被骤然急剧的风雪掩住大半,在种了大片红梅的院中,只能勉强听出零星字眼。
“爹爹还未下朝,还要等一会儿。”
……
暴雪中,一封边疆急报冒雪送入皇宫。
西北蛮夷大军入侵大昭边疆,驻军将领率士兵暴雪中御敌三日,蛮夷大军被成功击退,边疆大军却也损失惨重。
其中,自愿赴西北边境守卫疆土的容家嫡子容时箐于大战第三夜死于蛮夷之手,为国捐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