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奕微微皱眉,即使手臂被咬破了,也没有丝毫放手的打算。
樊思荏咬得很重,心里想的是,他不松手就继续咬下去,直到他松手为止。
可是,当她留意到他手臂上那个旧伤疤,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她缓缓松口,蹙眉看着他,又看了他手臂上的新伤和旧伤,崩溃道:“简奕,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啊?我就是想送小童最后一程,帮她把那个杀人犯抓起来,你连这个都要阻止吗?”
简奕看她放肆地大哭起来,伸手将她拥入怀里。
樊思荏自然不愿意让他这么做,挣扎着想要摆脱他。
简奕却抱得更紧了,走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很痛苦,很想找到那个杀人犯,将他绳之以法,可是你现在的状态,我让你去了,只是自投罗网。你必须冷静下来,才可以处理这个案子,明白吗?”
“我不,”樊思荏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大吼道,“我不要冷静!我只想抓住那个变态,为小童报仇!”
简奕听着她的哭诉,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抱着她,希望她可以慢慢恢复理智。
“简奕,你是混蛋!”樊思荏看他没有反应,用力推着他,哭诉道:“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你讨厌我,我也不能让你去。”简奕长叹了口气,表情很是无奈。
樊思荏抽泣着,仰头看着他,用力抱紧了他,“简奕,为什么要这样子?那个人为什么要杀小童?为什么,为什么?”
她真的几近崩溃,很多事情没办法想明白,只是不停重复自己的问题。
以前,她一直觉得成为警察,无限光荣。
因为他们可以维护正义,打击罪犯,保护市民的人身财产安全。
可是,就现在来看,他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还能去保护别人?
简奕知道她痛苦,作为一个刚刚踏入重案组的女警员,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是很难接受的。
她需要经受历练,累计刑侦经验。
所以,她必须自己走出这次事件的阴影,别人谁都帮不了她。
樊思荏哭得很伤心,声嘶力竭的。
但也渐渐变得平静下来,大哭大喊的声音慢慢转为低柔婉转的抽泣声。
樊思荏靠在简奕怀里,看着他手臂上那排触目惊心的牙印,小声道:“你的手臂,是不是很疼?”
简奕听她开始关心周围的人和事了,暗暗松了口气,说,“没事,擦点药就好了。”
“对不起。”樊思荏低着头,道歉说,“我不想伤害你的,只是……”
“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你的心情。”简奕摸了摸她的头,扶她坐下,“你先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休息一下,等你睡醒了,我们再把案子梳理一下。”
“我不要睡,我……”
“不,你不可以直接跟我谈论案情,现在的你,思维都是不清晰的,只会耽误查案进度。”简奕摸了摸她的头,说,“你要睡饱了,让自己清醒了,才可以帮着我一起分析案情。因为有些过程只有你清楚。”
樊思荏听着他的话,觉得他好像变了个人,声音很温柔,不停在她耳边安抚着,有种被催眠的感觉。
她不再坚持,抽着鼻子点了点头。
简奕看她答应了,才暗暗松了口气。
“我听你的,我睡觉,但是首先我要帮你处理一下那个伤口。”她看着简奕手臂上触目惊心的红,心里其实挺愧疚的。
“好。”他点了点头,就看樊思荏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拿出药箱,用首先用碘伏帮他消毒了,而后缠上绷带,问道:
“这个伤,你要不要去医院注射一下狂犬疫苗?”
……
简奕愣了一下,感觉她的问题很奇葩,摇头道:“不用。”
“真的不用吗?我觉得保险起见,被人畜咬破的伤,还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简奕已经吻了她的唇,小声道:“不要紧,我很肯定你不是带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