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哥回来了?”
李纯合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他如今虽然有了二十岁,但若是以这般模样出现在人群中,他的脸皮依旧会觉得下不来,不过如今的他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些。
“奶奶需要人照顾。”
“家里需要一个能压住其他人的房梁。”
“或许我该跟这段时间的练武时光彻底告别了,我难不成真不是一个适合习武参军的人?”
沉默许久。
李纯合起开身子朝外面走去,刚掀开棉布帘,孙锦和眉樱子的面容随即落在眼中,他二人有说有笑的下楼,手里还攥着一个小锦囊。他眼睛看的清楚,这锦囊就是他奶奶绣出的物件。
“曹大哥回来了吗?”
下楼的孙锦听到声音后将锦囊塞入腰间,转身笑道:“掌柜的领着兵卒回来了,如今就是要在咱这儿吃饭呢,你今日若是不练武,可否来帮帮忙?”
“借住庭院许久,帮忙是应该的。”
“至于练武。。。。。”李纯合摇摇头,“我以后估摸着都不会来庭院里吹风了。”
“不练最好。”
眉樱子在一旁嘀咕一句。
李纯合皱起了眉头,他微微泛光的眼珠止住水滴:“曹大哥之前与我说过的事情,就在今天跟那些兵卒说?我可是费尽了所有的财产,将家底都赌了上去。”
“你不信大人?”
“信。”
见李纯合的表情还有些犹豫,孙锦又道:“我家掌柜是县城的微阳境道士,杀渔卒里的百人将,再者我家酒楼就在这儿立着,想跑也跑不了,既然你都费了铜子,又何必再多疑?”
“只是这般的事情我从未做过,会不会违法?”
“明面竞争,何来违法之说?”
孙锦没有再多言,他唤来几个小厮后,就赶忙下楼将那些着重甲的兵卒一一分配好座位,又攥着刚才早就备好的药膏,急匆匆的朝曹春生那边走去。
。。。。。。。。。。。。。
曹家酒楼,人声鼎沸。
曹春生跟着慧觉、石渡悟以及一众什将共坐一桌。
他看着菜上的差不多了,这才举起酒杯朝周围兵卒吆喝一声:“诸位。”他开口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在死渔之墙当杀渔卒这条路难走,如今我等刀中还未沾染三水渔民的血,就在这次的虎患死了不少弟兄。”
顿了顿,他接着说:“我姓曹的本就是草根出生,诸位愿意听我的话,也就是愿意把命交给我。不过我估摸着也是百人将里唯一寒碜的人物,就连得胜回来的宴席也只是寻常饭菜。这次一番的除虎战役,咱没捞上军功,领着咱的叶大官也估摸着在吃县里的鞭子。。。。。。。我姓曹的愧对大家。。。。。。”
“大人说的什么话!”
一个兵卒站起身,双手扫了一圈:“那虎患消息的失误本就不该我等承担责任,大人您能一人缠住那虎妖的视线,为我等争取逃命的机会,就足以让兄弟们信服!”
他这话一说。
周围兵卒紧接着跟上话语,七嘴八舌的呱唧一通。
“曹大人救了咱的命,若不是这般,咱估摸着都要跟那没用的鲤鱼捕快一样,葬身虎口了都。”
无论是孤身引虎,还是放火烧山,斩杀虎妖,曹春生这个百人将,已经在周围兵卒的心里渐渐有了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