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希望没有人能够听见他的声音,但是他的希望落空了。
陈自远还是听见了他那很吓人的声音,因为这毕竟是在深夜,而且陈自远昨天晚上睡觉也睡得很晚。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这一声响,立即惊醒。他有点生气地说
:“金国清,是不是你?”
金国清连忙跑过去说:“对不起,对不起。陈主席,真的对不起。”一句陈主席把他恼火抚平了。学生会主席实际上就是图的个名誉,有什么好处呢,最近累的要命,追一个刚进学校的小女生罗连连也没追上,陈自远窝囊地想着,长叹了一声。
看着金国清有点着急的样子,他连忙说:“没事,倒是我是不是把你吓着了?”金国清连忙说:“没有,没有!”
听见了这一声响的不止他一个,连离卫生间最远的陶野也听见了。陶野很恼火地叫了起来:“金国清,我看你也不差那几个钱用,何必天天早上起那么早,象老黄牛一样卖命地干?”
金国清连忙说:“陶哥,真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我怎么能和你比呢?那些钱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陶野似乎自言自语地说:“还是到外面租房子好。”
金国清正想再句道歉的话,忽然发现最*近卫生间的床上,梁木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也惊醒了,但他却没有吱声。金国清连忙向他道歉:“梁木,真得不好意思。”梁木笑了笑说:“没事。”
金国清洗漱好了以后,把他那件旧得不能再旧的、早就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穿上,把拖鞋换下,换上一现在市面上基本上看不到的黄球鞋,走到镜子面前认真地照了照,陶野揶揄地说:“好拉,不要再找拉,够酷的,就你这一身打扮,整个中国也没有了。”
金国清不理会他的嘲笑,照好了就拎着一个塑料袋走出门,到了外面又很小心地把门关上。
陶野嘀咕着:“怪人!”
陈自远说:“我倒很佩服他,他身上真有他老乡曾国藩一种的精神和毅力。”
陶野骂道:“谁和他住一起,谁倒霉!”
梁木说:“陶哥,你把他的好处也忘了。”
陶野笑着说:“谁忘了?我是为他好,他真是的,瞎折腾个啥?人生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上为嘴巴,下为肌巴在奋斗,他有福不会享,折腾个什么啊?地球少了你就玩不转啊”
金国清起这么早是替报社送报纸,换了别人早就不干了,一个月几百钱,累得要命,没人挺得下来,只有他干了下来。
但最近他也有点感到累,因为现在的课程比较紧,他似乎有点力不从心。送完了报纸,他看了看表,就要快迟到了,他今天的速度比以前慢了。他加快了速度,但没注意竟和旁边的一辆摩托车撞了起来,他一下子给撞倒在地。
摩托车停了下来,一个儒雅的年青人下来扶他,一看是他,惊讶的说:“金国清,是你!没事吧?”
金国清也看清了这个人正是自己学校里的老师李甫石,他连忙爬起来说:“想不到是你啊,李老师!我没事!”
“你怎么拉?好象有点没睡醒的样子?”李甫石问他。
“我现在每天三点钟就起来,给报社送报纸。起得太早了,是有点困。”金国清回答。
李甫石又问:“你最近很缺钱?”
“钱肯定是缺的,还有我当初去干这份工作的时候,人家担心我干不长,我向他们做了保证,一定要干下去,所以我要坚持。”李甫石回答。
“那你还做家教吗?”
“做的,是晚上做。”
“能做多少钱呢?”
“三四百吧。”
李甫石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一个月给你出五百块,你来帮我打扫打扫房间,帮我打打字,不要做家教了,怎么样?”
“那太好了,只是不要那么高的工资就行了。”金国清高兴地说。
“那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李甫石也很高兴。
有了好心情,讲课也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