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了这么一件事,没有人肯先行离开。
桑怀月的眼睛从刚刚到现在,就没离开桑栀过。
没办法,桑栀和徐子麟、谢策去做笔录,郁时晏他们在外面等。
谢策第一个做完笔录的,他一做完就离去,事先已经通知人来医院接他。
回去的路上,一行人站在医院门口,准备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徐子麟和耿炳海一起打车回家。
桑栀看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郁时晏,抿了抿唇,犹豫了一瞬,朝桑父道:“郁总送我吧,和他说点事。”
桑父:“……”
如果这话是郁时晏说的,那么桑父一定会斩钉截铁地拒绝。
可这是桑栀说的。
桑父陷入两难,深吸一口气,有些惆怅,身为一个慈父,忍痛同意了桑栀的决定。
郁时晏在听到桑栀开口时,就用诧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他对桑栀的话没有异议,沉默着领她到自己的车那边。
“哎。”桑栀抬手,轻轻戳了戳郁时晏的袖口,“你心情不好?”
郁时晏冷笑一声:“好得很。”
“知道桑小姐受伤不严重,我都要高兴死了。”
郁时晏面无表情地说着阴阳怪气的话。
桑栀:“……”
“我这不是见义勇为么。”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冲上去见义勇为。”郁时晏看着桑栀纤细的手腕,“啊?见义勇为?”
细得仿佛他一掐就断了。
桑栀严肃道:“我很牛。”
郁时晏已经不想再听到桑栀说话了。
没意义,再给她一百次重来的机会,她估计还会在第一时间冲上去。
郁时晏走得很慢,走着走着,桑栀已经领先他一步。
郁时晏正想说什么,目光触及到桑栀白嫩的后颈,眼神晦暗起来。
这个姿势毫无防备,露出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而那后颈上,除了缠着一道绷带,绷带上方,还有一道极细极细的伤口。
估计是谢策替桑栀挡酒瓶的时候,碎裂的玻璃飞溅上去的。
郁时晏上前一步,微凉的手指按压在那道伤口上面。
后颈突然传来一阵触感,桑栀身体一僵,侧目问道:“怎么了?”
郁时晏下垂的长睫遮住了眼里的情绪,语气漫不经心:“没怎么,这还有一道伤口。”
说完之后,他手就收了回去。
要不是郁时晏提醒,桑栀都没感觉到。
听到他这么说,桑栀也没放在心上,淡淡地哦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