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石板路,马车越走越远,最终驶离了州牧府所在的区域。
这时,原本在车内闭目养神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睛。
蒯越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
可是,当看到蒯良摇头的时候,便又咽下了想要说的话。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又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
“哒哒。。。”
“哒哒。。。”
。。。。。。
半个时辰后。
蒯府中。
踏着月色归来的两人,并没有去休息,而是来到了蒯良的书房里。
在轻抿了一口仆人递上来的茶汤后,蒯良摆了摆手,挥退了想要在此伺候的仆人。
‘吱吱!。。。呀呀!。。。’
躬身而出的仆人,把书房的大门,轻轻地关了起来。
“呼!。。。”
两人不约而同地出了一口气。
“异度,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蒯良温和地说道。
“兄长,你说。。。?”蒯越犹犹豫豫地说道:“主公是不是要。。。”
‘称帝’两个字,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张嘴,无声地比了一个口型。
蒯良叹了一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今日宴席中发生的事,已经把主公最后的一点耐心,消耗掉了。
再耗下去。
主公一个忍耐不住,说不定就会让北面来的人见见血。
与其那样,还不如趁着现在一团和气,就把这事给办了。”
“兄长!。。。”蒯越的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我觉得,主公现在做此事的话,还是有些太操切了。”
“哦!。。。”蒯良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汤,笑呵呵地道:“异度缘何如此认为?”
“兄长!。。。”蒯越略微沉吟了片刻后,说道:“自主公攻破许都之后,短短半年之内,从许都陆续迁到襄阳的百姓,已有近三十万。
这些百姓的安置。。。”说着,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略显无奈地说道:“哪里有什么安置啊?
全都便宜了我们这些世家大族。
光是我们蒯家,就侵夺了近三万丁口。”
“好了!”蒯良摆了摆手,肃容道:“这些话,在这里同我说说就可以了。
出了这个门,但凡露出片言只语,你蒯异度将不容于荆州上下。
甚至,就连我蒯家,也没有你立足之所。”
蒯良惨然一笑,无奈地道:“兄长放心,越知晓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