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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争斗下（第2页）

人影没入黑雾，只有癫狂的吼声至西传来，“哈哈哈哈……哇哇哇……呜呜呜……孽畜受死吧……该死的老太监……该死的东方家……”

……

一老一少躲在一尊巨石后面，愣愣地盯着西方。

倏地，夜雾激荡而开。

一道金影破雾而来，寻着哭吼声西去……

半响后，持枪高人挑着昏迷的华服公子至西方夜雾中隐现，他在红衣女子身旁停了停，那杆滑动金芒的长枪上又多挂了一人。他一手握着枪尾，枪杆向后压在肩上翘挑起两人，那柄可生火的宝刀连同刀鞘被他衔在口中。

持枪高人破如渔网的衣衫中，不见了左袖与手臂……

良久之后，人声尽毕。

一老一少才悄摸到战斗的地方，冷月清辉透过夜雾零星洒落，映入两人眼帘的是无数崩碎的石块和满地的坑洞。

战斗的余痕让泼猴儿望而却步。

前方，两具被钉在石笋上的尸身好算招回了少年的魂儿。

衣着完整的尸身让泼猴儿喜不自胜，“捡尸”的老本行使他忘却了发生的一切。

少年快步跑去，一番查探，见两人俱是年纪不大，死状相似，双眼怒睁，一副难以置信的面容。少年常年在煞域捡尸，对于各种死状早已见怪不怪了，双手轻车熟路在尸身上下搜索……

“咦——嘿！呀！——灵石！”

少年一疑一喜，竟在尸身鼓囊的腰带里掏出一枚圆石，鸡蛋大小，五颜六色、花花绿绿，少年自然识得，这便是“灵石”。

自修灵盛行起，灵石便是灵者随身必备之物，其石可散发灵气，可供灵者修行，亦能用于灵师施展灵诀，还是灵器制备不可缺少的材料。以至如今，灵者之间的交易都是直接使用灵石。民间更是以“一石百金”为度量，换算金银。

泼猴儿瞟了一眼身后的老黄，忙将圆润的灵石放入挎袋中，后者视而不见，却挂了一脸的不屑。

另一俱尸身背后插了把不知名的钢锥，半丈来长，少年试着拔了下，毫无松动，暗自惊讶：“这秃头煞兽竟能口喷钢枪铁棒，遽然还被打败了，这持枪高人当真修为惊天”，一番羡慕之后，又在尸身怀中掏出一枚同样的灵石，更是喜上加喜。

泼猴儿又在尸身四周看了看，并未见到两人随身携带的武器，料想是被持枪高人一行人拿走了，灵石到手，不宜久留。

少年快步跑到老黄身边，喜道：“老黄，收获颇丰，扯呼？”

老头儿闻言并无理会，抬头西望，西方煞域深处，夜雾更深更浓更稠，清清月华也透不过那一方的黑暗。驻望良久，老头兀自埋头东行，一路上又开始叨叨不停。

泼猴儿一脸不爽，嘟囔了句：“老毛病又犯了”。

这老黄头有一大毛病，他非聋非哑，平日里言语极少，开口就喜欢独自叨叨个不停，少年多次欺身近听，都没听出老黄在叨叨什么。但旁人看了，怎么想，还不将其当成疯癫之人，俗语云：“宁戏傻子，莫惹癫子”。这么些年来，一老一少相依为命，也没有个一朋二邻的，少年猜想着——定是老头儿这神叨叨的毛病给害的。

泼猴儿提步跟上，离开前还拾起了那对蚁兽的夹钳，两人跨过白骨山，径直向茶铺走去……

狂风之后，云雾聚。

身后的荒石园又复死一般的静寂。

有蚁兽探出洞穴，嗅着血腥味儿向尸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