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敲过了十二点。
他起身给傅寂山上了柱香,又烧了些纸钱。
回头再看,萧木叶仍然跪在原处
,只是脸色更白了,她的嘴唇都干的起了皮,而参茶就放在她的手边,她就是不喝。
她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傅骊山摇摇头,一扭头瞥见了茶几上放着自己的参茶。
他突然明白了,如果他不喝,她就不会喝。
那就耗着吧,傅骊山重新跪下去,苦肉计对他没有用,对于傅家,萧木叶仍然是个罪人,她的罪过不是去小木楼装了个鬼,或者在小木楼里救火就能抵消的。
一夜过去了,傅清霄起床下楼的时候,发现俩人还在跪着,他惊呼着跑下来:“二哥,木叶!你们一整夜都没有休息?木叶,你的脸色好难看。”
萧木叶抬起头,朝他笑笑:“没关系,我很好。”
傅骊山揉了揉腿站起来:“清霄,大哥出殡,谢绝外人参加。”
“哦,知道了。”傅清霄应下来。
萧木叶就是一个外人,彻头彻尾的外人,她终于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楼上,躲进了她的房间里去了。
一个上午,她躺在床上,电视里的新闻报道了傅寂山的葬礼。
媒体什么都没有拍到,只拍到了傅寂山的灵车,灵车上铺满了白色的枯叶菊,傅骊山坐在车里的样子一闪而过,他穿着黑色的丧服,口袋里插着白色手绢,戴着墨镜。
他没有表情,无论什么时候,萧木叶都很难从他脸上看到什么表情来。
傅寂山的葬礼是隐秘进行的,傅家把媒体拦在殡仪馆门外,也没有邀请任何人,只有傅清霄和刘助理刘主管父子。
葬礼低调又简朴,萧木叶一夜未睡,却没有困意,终于听到楼下传来了响动,傅骊山回来了。
她跑到门口,把门拉开一小条缝隙往外面看,傅骊山正和傅清霄走上楼,并且往她的方向走来。
萧木叶急忙把门合上了。
小木楼不复存在了,傅寂山也火化了,可是萧木叶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傅骊山说还有二十天,在这二十天里,她的记忆能找回来吗?
傅寂山的葬礼过后,傅家又恢复了往日的静悄悄,傅骊山白天不在家,晚上也很少回来吃晚饭,也许是上次因为想小木楼被烧的事情,薛燕妮也没有再来找萧木叶。
倒是傅清霄很热衷于来跟萧木叶聊天,他始终搞不清楚萧木叶和傅骊山的关系,但是对于萧木叶这样一直住在傅家没什么意见,反而十分热心,他关心萧木叶的饮食起居,有空就来嘘寒问暖。
总之和傅家有关系的人,萧木叶都不敢靠近,只能终日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连图书馆都很少进去,有时候去拿了书回房间看。
时间一天一天流逝掉,她的记忆仍然一团糟,有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有时候却完全不记得了。
如果一个月到期之后,她不知道傅骊山会拿她怎样。
她突然不害怕了,只是担心锦霖。
三月二十二,当日历翻到这一天的时候,萧木叶突然想起来,今天是锦霖的生日。
怎么办?以前每个生日她都会陪锦霖一起过的,不论有没有钱,她都会想办法买一个蛋糕,或者等萧家人晚上睡了,李妈帮她烤一个蛋糕,没有奶油,可是她们姐弟俩仍然吃的很开心。
她去求傅骊山给她一天的假期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