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罗小姐。”朴兰初柔柔地发声,和外表有点冲突的是,她的声音不像外表那样柔和,反而有些沙哑,但是竟有种别样的味道。
“你好,谢太太。”罗珊这才清醒过来,连忙伸出手和朴兰初握了握:“我叫罗珊。”
“你刚才说过了。”朴兰初温柔地浅笑。
“哦,不好意思。”罗珊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帮朴兰初提起皮箱:“我带您上楼。”
傅骊山住三楼,一般客房在二楼。
朴兰初刚好住在傅骊山房间的楼下,罗珊把皮箱提进客房里,对朴兰初说:“您看房间还满意吗,有任何不满您都可以跟我说。”
“很好了。”朴兰初说:“有劳,罗小姐。”
“您可以叫我罗助理。”
“有劳,罗助理。”
罗珊的心触了触,罗助理这三个字,从她口里说出来好像很熟悉,让罗珊站在门口,又发起愣来。
直到朴兰初特别的嗓音响起:“罗助理,您还有事吗?”
“哦,没事了,您好好休息,有事您找我,我就住在您的隔壁。”
“晚安。”
罗珊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走回自己的房间里,傅骊山竟然在她的房间里,站在窗边背对着她,看着窗外。
“傅先生。”她低声喊了一声。
“嗯。”他没有回头:“见到她了?”
“是。”一般,傅骊山和罗珊说话不需要太多铺垫,他的话说一半,罗珊就能懂。
“你觉得呢?”他慢慢转过身来,屋内没有开灯,一片夜色弥漫在他的眼睛里。
“确实,感觉很像,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
“是吧!”他轻声叹息:“刘国辰那个胖子,却看不出来。”
“可是,傅先生。”罗珊想说的是,她已经死了,无论怎么感觉上像,她都已经死了。
有一年,傅骊山和罗珊出差,在杭州西湖的岸边看到一个女孩,长发披肩,她的侧面简直和她一模一样,等他们走近了一看,只是像而已,她不是她。
“我知道。”他没让她说下去:“世界上不会有一个人和她一样了,不会再有。”他走到了门口拉开门:“这几天,有劳。”
“您还跟我客气什么。”罗珊说着,傅骊山已经拉开门走出去了。
已经超过了十二点了,傅骊山习惯晚睡,越是夜深人静越是睡不着。
他的睡眠这些年一直不太好,在床上翻了无数个身,始终睡不着。
刚刚入睡,又做了一个梦。
在傅家花香满园的花园里,在清晨的阳光下,有个女孩坐在秋千架上,晨风吹动她的裙裾。
这么美好的画面,只是一闪而过
,很快就消失了。
只剩下一大片黑色的印迹,百花盛开的傅家,变成了荒草丛生的园子,就像那里,被一夜大火烧毁的萧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