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是不真实的,但是萧木叶是真实的。
她的脸确实变了,声音也变了,但是她的眼神却不会变,她看着傅骊山的眼神告诉他,她是真真切切地回来了!
他的手拢过她的头发,是粗粝的,不似以前那么柔软。
“我植了发,大火烧坏了我的头皮,从此长不出头发来。”她轻言细语,仿佛不经意地说,却让傅骊山的心刀绞一般疼痛。
“啾啾。”他把唇印在她的头发上,还想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继续讲述:“之前叶大哥让我去新加坡的时候,他曾经给了我一张名片,名片的主人就是谢桥。叶大哥的老师是谢桥的主治大夫,谢先生有很严重的肝病,数年前换过肝,他对我说谢桥是他见过的唯一不为富不仁的有钱人,他让我去找他,说他一定会安排我。”
“锦霖呢?”傅骊山哑着嗓子问。
“锦霖在新加坡,他大学毕业了,学的医。”提到锦霖,她欣慰地笑了:“还是那么高高壮壮的,太胖了都找不到女朋友。”
是啊,算起来锦霖也有二十出头了,该是找女朋友的年龄了。
他们都活着,啾啾,锦霖,真好。
傅骊山捧着朴兰初的脸,喃喃地自语:“谢谢你,啾啾,谢谢你活着,谢谢你带着锦霖一起活着。”
“应该感谢谢先生,没有他我一定死了。我去了新加坡,其实我烧的不太严重,只是头皮有一块受损,我带着锦霖找到了谢先生,他听了我的故事,安顿下我们后就找医生给我治病。一开始我的问题并不大,但是我们家的那场大火,连新加坡的人都有所耳闻,新闻也报道了,媒体含沙射影地暗示你是为了我们两家的恩怨而做的这一切,当时我心如死灰,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斗志。”
“啾啾。”傅骊山突然想起了什么:“孩子,你曾经跟我说你有了孩子。”
“是,我有了孩子。”她点点头。
“孩子,”他战战兢兢地询问:“没有了?”
“不是。”她的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他叫翊冬。”
“翊冬?”傅骊山突然想起,他在朴兰初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原来这个名字是他们的孩子,那就是说,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了?
他狂喜地紧紧抱住她的肩膀:“你是说,我们的孩子还活着?”
“嗯,是个男孩,今年四岁了,顽皮,淘气,简直是个小恶魔。”她蹙着鼻子摇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像你小时候,几个保姆都管不住他。”
原来,他还有个四岁大的儿子!傅骊山第一次觉得,老天对他这么好,不但把他的啾啾还给他,还让他有了一个四岁大的儿子!
“啾啾,翊冬现在在哪里?”
“加拿大,上次你受伤,恰逢翊冬出水痘,我赶紧飞回去看他,要是知道他出着水痘还楼上楼下地跑,把教他认字的老师都给气哭了,我才不会把你丢下来。”
听她这么说,傅骊山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顽皮的身影。
“我好想立刻就见到他。
”
“等我们回去,然后去加拿大接他。”
“真的?”傅骊山兴奋地抱住她,但是他仍然有疑问:“既然烧的不严重,为什么要整容?”
“当时怀着孕,不能用任何药物,加上孕期身体素质变差,头皮上的伤开始感染,过敏,化脓,导致整个头部皮肤都溃烂。”
“啾啾。”他心疼地几乎听不下去。
“生下翊冬之后,我就接受了治疗,然后整容,谢先生说我可以恢复原样,但是我已经不想回到过去了,我想做一个重新的自己。谢先生给了我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就是我现在样子的本人,朴兰初。”
“什么?”傅骊山有点糊涂了:“朴兰初真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