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莫娇娇身后的小丫鬟嫣红领着剩下的几个丫头去了后院,交给里面的管事婆子之后,才随着莫娇娇一路回头,准备回她的住处。
知道莫娇娇喜欢喝花茶,所以嫣红在莫娇娇坐定之后就立刻泡了一壶花茶,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莫娇娇的面前,“大少奶奶,小心烫。”
莫娇娇笑着望了嫣红一眼,满意的把茶接了过来,细细的抿了一口,“还是自己身边的丫鬟乖巧机灵,那些个生手哪里比的上?”
毫不掩饰的赞叹让嫣红有些不好意思,她颔首轻笑,“大少奶奶,今个儿玉彻姨娘故意挑选上花姐儿,您说她心里在算计着什么?”
嫣红原本就是莫娇娇身边最受宠的丫鬟,不仅机灵而且有分寸。她样貌不差,身段也不差,却能留在莫娇娇身边这么多年。非但没有跟长孙莫闹出过一点事情,反而替莫娇娇当起了眼线。一旦长孙莫跟哪个丫鬟稍微亲近一些,不过一会儿,立刻就会传到莫娇娇的耳朵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莫娇娇身边的丫鬟都对嫣红又敬又怕。
能在莫娇娇身边待那么多年,而且还能那么受宠,不能不说嫣红是个有手段的人。正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来不会打歪主意,这才让她在莫娇娇面前比任何人都受宠。
“哼,”莫娇娇一声,“我管她打什么主意,现在她肚子里面怀着孩子,不然我早就收拾她了。”有些气闷的低咒了两声,莫娇娇心有不甘,“若不是因为我这不争气的肚子,我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让长孙莫跟玉彻那个小狐狸精爬到我头上撒野?”
“大少奶奶莫气,气坏了身子,可就如了那小狐狸精的意了。”嫣红连忙宽慰着,知道玉彻是莫娇娇的眼中钉肉中刺,她身为莫娇娇身边的人自然就应该同仇敌忾。
“我才不气呢!”莫娇娇笑道,“在怎么,她也就得意这么几个月了。等她肚子里面的娃娃生出来之后,就有的她好受的。”
嫣红瞧见莫娇娇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不仅心生疑问,“看来大少奶奶心中已经有打算了。”
莫娇娇心中当然有打算了,她笑着瞧了嫣红一眼,“跟你说说也无妨……现在玉彻怀有身孕,不管怎么样对我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大少奶奶,这话怎么说?”没想到莫娇娇会是这么一番论调,嫣红下意识问道。
“今个儿我之所以不准花姐儿去玉彻那边,当然是有我的打算。花姐儿自己的野种没了,说不定见不得别人好。她那么重的心机,随随便便就能把玉彻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了。”莫娇娇开始分析起来,说的头头是道,“先不说这些,几个月后玉彻临盆,若是个男孩儿那就最好。要知道,我们这里的习俗是正妻膝下的必须是长子……也就是说,若是玉彻这次生的是个男孩,那就必须要过继到我的膝下。到时候,那就是我的儿子。不过,要是她生的是个女儿……”
嫣红听着莫娇娇说着这些,似乎已经意识她的所
有打算。
“若真的是个女儿,那么我就会想办法让她变成别人的种。”莫娇娇说到这里,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说,到了那个时候,谁还能保得住她?”
这话说的轻松,可是嫣红却听得心底发凉。女人的嫉妒心果然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这,也许就是身在大宅门里面女人的悲哀吧。
之后的几天,人牙子也有带几个小丫鬟来长孙府,可是玉彻就是没有看中的。少娇姨娘有些为难,玉彻怎么说也是第一胎,若是真的少了人手,那后果可是可大可小的。
玉彻轮番看了几个丫鬟,都觉得不满意。而后就向少娇姨娘辞了这个念头,她只道是自己现在也才三四个月的身孕,还用不着那么多丫头,等以后身子再沉重一些再说吧。少娇姨娘见玉彻坚持,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了。
之后的日子,少娇姨娘也有派身边的丫鬟借着去看望玉彻的机会,把花想容和李沐云、长孙昱的一些纠葛告诉了玉彻。意思就是,那个花想容无论如何都用不得,除非玉彻不想要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了。
也许是因为身份相近的原因,玉彻在那些丫鬟的叙述中,反而对花想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这大宅院里面,又有谁能够真正体会到一个妾的痛苦?除了花想容之外,也许没人能明白这其中的伤痛。
潜意识里面对花想容产生了兴趣,玉彻有意无意都会到后院去转一转,希望能遇上花想容。且不说花想容做的那些错事是不是真的,至少,两人见面之后,也许能产生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想法,说不定在这后院里,还能多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也就是在那天的碰面之后,花想容似乎也对玉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原本自己是没打算跟着那些丫鬟一起出去的,可是那管事婆子似乎一定要自己出丑,非逼着自己出去不可。不过这一次,阴差阳错,好像让花想容看见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