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长孙昱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去跟花想亲热一番才是,但是……李沐云望着面前摇摇晃晃在自己面前晃悠的男子,一脸的不满。为什么应该是洞房花烛的时候,他却将一个人搁在房里,而跑到自己房里来找茬?这真的不像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作风啊!
正当长孙昱还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口恰到好处的传来了敲门声。郝萌连忙走到了门边,把门打开一看,原来是炙夏和华侬。她舒了一口气,还好她们两个丫环及时出现,不然那个长孙昱不知道又会做出一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二少奶奶,”炙夏和华侬给郝萌福了身子。
郝萌笑着点头算是答应,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华侬是自己陪嫁过来的丫头,跟着自己倒也说的过去;那这个炙夏呢?难不成也是自己的丫环?
两个丫环一前一后的进了房间,华侬跟在郝萌的身后;炙夏眼尖,往里面瞧了瞧,看到正瘫在榻子上的长孙昱。
“三少爷,您怎么来了?”炙夏满脸的惊喜,疾走了几步就到了长孙昱的身边。
长孙昱回头看了炙夏一眼,眼神又极有深意的扫过了郝萌,这才幽幽的说道:“这雍景别苑本来就是我的住处,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是是,这雍景别苑本就是三少的住处,当然是来去自由。”炙夏轻笑着,转身倒了杯茶递给了长孙昱。
长孙昱接过炙夏的茶,细细的喝了一口,然后不咸不淡的说,“还是本家的丫环体贴,知道我的口味。哪像那些粗鲁的北方人,泡出来的茶真不是个味儿。”
炙夏掩口轻笑,目光在华侬和郝萌脸上扫了过去。
郝萌明显的感到身边的华侬身子轻颤了一下,想来长孙昱嘴里的北方人就是在说自己和华侬了。她极不爽的瞪了一眼还在细细品茶的长孙昱,不冷不热的说:“华侬,刚才在井边被狗咬了,现在有些不舒服,扶我到隔壁休息一下。”
华侬不明就理,担心的问道:“二少奶奶可有哪里不适?被那狗咬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要叫大夫来瞧瞧?”
本来听到郝萌把自己说成狗,长孙昱就气到红了眼。这回又听得华侬在一边碎嘴,长孙昱当即便把茶杯重重地往榻子边上的靠手上面一砸。
榻子边上那个靠手本来就是极窄的,在加上长孙昱气急,放茶杯的时候当然也就没个准。只见那青花瓷的茶杯左右晃了一下,便“嘭”的一声跌落在地上,水花四溅,茶杯也碎成了几块。
站在一旁的炙夏被吓得惊呼一声,她望着长孙昱铁青的脸有些害怕,便不动声色后退了两步。
郝萌眉角一挑,虽然没有像炙夏那样被惊得跳了起来,但是身子也轻微的颤了一下。
两个人四目相对,炙夏华侬面面相觑。
长孙昱铁青着脸,起身走到了郝萌的身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谁是狗?”
郝萌只觉得胸口那团气憋闷的慌,她仰起脑袋,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谁咬我了,谁就是。”
此话一出,不光是长孙昱,站在一边的华侬和炙夏也马上吓白了脸:二少奶奶可是发烧烧坏了脑袋?怎么会说出如此的话来?
华侬嘴唇动了一下,想是要上前替自家小姐说话。炙夏全然看在眼里,她伸手拉了一把华侬,蹙起眉头,瞪大了眼睛。华侬见状,轻抿了一下嘴唇,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长孙昱气红了眼,他一把捏住郝萌的下颌,恶狠狠的说道:“你,居然敢如此跟我说话?”
两个人靠的更近,郝萌看清楚了长孙昱眼里的阴霾,这么冷的眼神让她微微有一种害怕的情绪在浮动。
她好像忘记了这是在古代,女子该做的就是三从四德。以前在家就要从父,现在嫁做人妻就要从夫。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已经足够让夫家把她给休了。
再说,在郝萌的心里,古代男人打老婆貌似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吧?
郝萌抬头望了长孙昱一眼,心里暗暗叫苦:这个男人脸色这么难看,难不成是要揍自己一顿嘛?
见长孙昱扬起手,郝萌条件反射的缩了一下,闭起了眼睛。看来这一巴掌是躲不过去了,郝萌紧皱着眉头,只希望那个长孙昱能看在自己是个女人的份上,下手轻一点。
郝萌闭着眼睛等了半天,想象中的剧痛也没有从脸上传过来。她把眼睛微微打开一条细缝,只见长孙昱一脸的戏谑望着自己。
长孙昱见郝萌把眼睛睁开了,扬起的手缓缓的落在郝萌的头上,“夫人,你的簪子歪了。”
郝萌感觉到头上的东西被长孙昱动了动,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长孙昱:这个家伙就这么把她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