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琴酒再看到太宰治时,太宰治已经成为了“大庭叶藏”。
那个恐惧着世间的太宰治像是突然认清了什么事实,把自己的一切全部都压在了大庭叶藏身上,用最深的不安和惶恐勾勒了微笑的假面。
或者说,曾经的“太宰治”也是为了掩盖那颗千疮百孔心脏的伪劣模仿。
――‘啊,是模仿啊。’
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大庭叶藏拼命抑制住自己呕吐的想法。
‘好可怕好可怕……’
世间空气沉重起来,密密麻麻刻进大庭叶藏的大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太宰治是知道大庭叶藏的绝望的。’
‘但太宰治选择让[蜘蛛]靠近了大庭叶藏。’
被人窥视内心,无异于是将大庭叶藏千刀万剐。
大庭叶藏露出讽刺的笑容,‘这算什么?’
‘自己利用了自己。’
他无比清醒,甚至流不出眼泪,浑浑噩噩的大脑维持着最后一点理智,在工藤优作他们面前饰演“大庭叶藏”该有的反应。
直到在看到琴酒后,那根线终于崩断。
“啪!”
月光很凉,琴酒还未走近,脸上就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啧!”琴酒用舌头抵了抵发红的脸颊,用力将人揽住,扣在怀里,“又出什么事了?太宰。”
‘出什么事了?’
耳鸣嗡嗡声把世界都消音,大庭叶藏看着琴酒的口型,大脑里面刺痛一阵一阵袭来,于是他手上用力拉紧了他的领带,像拉紧狗链一样紧紧拽着,“琴酒,我叫大庭叶藏。”
“为什么要喊我太宰?”
琴酒是唯一一个,在他改了名字后,还要坚持喊“太宰治”的人。可明明他能够分辨出叶藏与太宰治的区别!
“区别?”琴酒把领带扯回,将太宰治和他的距离无限拉近,话语间满是恶意,“怎么,你以为披上大庭叶藏的壳子,就能够逃避一切、唔!”
尖刀刺进腹部,溢出的血液打湿了黑色的风衣,也将那件黑白色的洛丽塔裙染红。
琴酒扣住对方的手腕,拔出刀具,忍着疼痛将人绑到了床上,从床头柜拿出药片塞进太宰治的嘴里,“别在我这里发疯!”
但琴酒看起来比太宰治还要疯,他丝毫不在意自己流血的伤口,甚至在看见自己的血液染红对方后,隐隐兴奋了起来。
比黑白更容易吸引目光的,是最鲜艳的红色。
“太宰,你可天生就适合养在血泊里。”
太宰治仰躺在床上,他嘴里含着药片,苦涩传满了整个口腔。
“药好苦啊,琴酒。”
所以他盯住了琴酒的脖颈,恶狠狠地、不带一丝犹豫,直奔命脉的撕咬。
鲜血迸溅,红色再次降临。
如同窗外的红月。
……
“波本,你在想什么?”
苏格兰将自己做的一系列任务,连带着有关[动物园]的情报一并发给自己的上司和发布任务的琴酒。
他转过身,看着陷入沉思的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