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我就在黑赫住下,依然呆在当年和母亲住过的帐篷里,只是再没有母亲的相依相伴,而我也无法纵马驰骋于原野之上,看那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风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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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安安说的几句废话:
如果情爱的不是白衣,或者,后来情完全爱上了安,情会幸福,安也会幸福。
而白衣,对我们来说,是个优秀的男子;对安安来说,则是可怕的敌人,即便因此而死,他大概都不会因此负疚。
大家忘了吗?安安与白衣的第一次交锋,便是安落入白衣的算计,以安的全面失败告终。
他对情的倾心付出,换来的是情联手白衣的算计。他落到了萧采绎手中,如果不是情念旧情,险些死在萧手里。
何况,白衣是政敌一方的人物。
所以,安安不会考虑到白衣的感受,他只要考虑自己和情就可以了。
他对情的付出,已经够多,甚至在情没有看到的地方,可能有我们所不能想象的辛苦和包容。
从事业上来看,他的智谋是帝王必备的素质;
从情感上来看,他的算计是无可奈何之下的反击。
他最大的失败,是没能最终完全嬴得情的心。
但如果他没有去算计的话,情无法成为他的王妃,无法有曾经的美好回忆,甚至,情日后可能会忘记,曾经有过一个男子,叫安亦辰,那样倾心地爱过她。
如果我是安亦辰,我不会为算计而后悔,只会为不能抓住机会而痛心。
涅磐篇:第三十二章 未肯无情比断弦(二)
钦利可汗、雅情姐姐待我极好,甚至特地为我去西域找了名医过来,为我医治眼睛。可大部分大夫过来,不过诊诊脉,连药方都不开就离去了。
随了天气的日渐寒凉,我的小腹越发沉重,我知道复明的希望已越来越小。懒
昊则并不死心,笑着和我道:“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名医,西域那些所谓名医更是笨蛋。等你生下宝宝来,我陪你去东洋找大夫去!”
我安静地笑了笑,宁谧回答:“不用了。有你们大家护着,我和孩子一定都会开开心心地过上一辈子,看不看得见东西,也没什么要紧。”
昊则好久没有说话,终于开口时,却已带了哭音:“栖情,你放心,我一定让你眼睛好起来,让你和以前一样,爱说爱笑,爱骂人。”
我以前很爱骂人么?似乎只是比较喜欢欺负欺负这个比我小的小屁孩吧!可我如今牵到昊则的手时,已觉出他的手几乎有我的两倍大,几乎轻易就将我的双手包住。
不知不觉,他已经长大成人,再不是跟在我后面乱跑乱叫的小小少年了。
“昊则。”我叹着气,说道:“我不再爱说爱笑爱骂人,是因为我长大了,不是因为眼睛看不见。”
“那我宁愿我们都不要长大。”虫
昊则拖着哭腔,像个孩子,却不像是玩笑。
摇了摇头,我不再理会他,让夕姑姑扶了我去弹琴。
因为失明,我无法再看书写字画画,唯一能消遣时间的,就是弹琴或吹箫。
曲调中,已经再也奏不出属于少女的明快鲜活,再轻快的曲子,也会沾惹上某种历尽沧桑的苍凉甚至荒凉。
当沧海桑田走遍,我依旧是孤独的一个,并没有人能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张温柔的笑脸,也没有人能用足以魅惑我心的低沉嗓音,轻轻唤我一声,栖情。
在这样纷纷扰扰的乱世,欲寻可栖情处,本只是母亲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
命中注定,她的一生,我的一生,都只能与最值得守侯的爱情,擦肩而过。
素手拨清弦,自问绿鬓能供多少恨,未肯无情比断弦。今年老去年,岁岁年华休。
十月底,林翌派到中原打听消息的探子回来,带回了叫我们都很意外的消息。
越、晋两国已陷入战火纷飞中,双方数度于沧南、沧北大战,生民流离,死伤无数。
战争的挑起,居然是因为越太子宇文清的冲冠一怒为红颜。据说,七月初时,平素不好女色的越太子纳了一位自北晋投奔去的黄姓美姬,这美姬似曾在秦王安亦辰那里受过委屈,越太子为此集结兵马,陈兵于沧江之畔。
北晋的二皇子秦王安亦辰得知,即请兵迎敌。双方交锋,一上阵就你死我活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