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有大臣言道,“皇上既然想正式的举行这么个仪式,皇后娘娘就该返回宫中居住,久居睿王府不是长久之策。186txt”
颜曦淡淡道,“此事待战事明朗再议。”
这回可没一句话就把大臣的请求给呛回去,跪满地的臣子们倒有不少眼睛忽然一亮,听皇上的意思,战争结束后很可能会带着皇后回宫居住了,那么自家在宫里的闺女不就又有了希望吗?
等,是可以的,只要有希望,一年两年都不打紧。
战策11
桃小薇并不太理解颜曦为何执意的拘泥于这样一个形式。
他们之间的关系与燕国历史上所有的帝后都不大相同,在这座睿王府内,他们更像是一对患难与共的民间夫妻,同起同宿,相亲相爱。
皇帝或是皇后,都只不过是一顶华丽的帽子,代表他们从事的职业。每天的工作结束后,颜曦回到府中,便只是她的夫君而已,他不会在她面前自称朕,她对他的称呼也一如既往的是‘夫君’。
颜赢诞生,未出满月便被颜曦立为太子,昭告天下的皇榜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皇子乃是正宫桃皇后亲生,这不等于已经间接宣布了她的身份,让所有燕国的人民知道了吗?
何必还要再劳民伤财的举行立后的典礼。
最让桃小薇头疼的事,贵喜太监从内务府取来的礼仪手册就足足三大本,堆起来有三块青石砖头那样厚,林林总总需要注意的规矩达四千多条,即使有五个懂礼仪的宫娥在一旁讲解着,桃小薇也觉得额头上缀满了黑线。
这会儿倒是抱怨着两个孩子太好养了,女儿没事就是睡,儿子醒了也哭闹,全部都安安静静的,害的桃小薇想逃跑都没借口。
颜曦又在忙忙忙!还不回来救她于水深火热,哼,等晚上一定要好好考问,她伟大的夫君这是要唱的哪一出,嫌她太清闲,所以找点事情做吗?
心里虽然埋怨,表面上却不能够流露,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夫君的决定,在外人面前,她要帮他留足了面子。
用过了晚膳,两个孩子被抱回暖房睡觉。教礼仪的宫娥总算没步步紧跟,退了出去留给她个清静的夜晚。桃小薇其实也不怪她们,立后典礼本来就是琐碎细致的仪式,往往要经过三个月的准备才能保证妥妥当当的,可是现在就三天的时间,她们已经在挑很重要的东西让她恶补了,那些只需要奴婢们在一旁提示的小细节已经来不及教了。
战策12
颜曦回房时,只见床上的人儿用背影对着他,凝视片刻后,悄然脱靴上床躺至她身后,贴住她曲线柔美的背脊,温柔的双臂自后怀抱住她,俯下唇,覆在她耳傍吐出低沉的气息。桃小薇睡的迷迷糊糊,自然而然的顺着他拥抱的弧度滑入他怀中,藕臂揽抱住颜曦结实的腰,模糊不清道,“怎么才回来呐。”
“有些忙,回来迟了。薇薇,你今天过得好吗?”瞧她疲惫的张不开眼,颜曦心疼的问。
“挺好的,我也忙,连想夫君的时间都没有了。”勉强牵扯回一点神智,桃小薇眼眸半阖,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在颜曦耳边小声哼唱的蚊子。
颜曦的龙案前也摆放了同样的三大本规矩,自是明白桃小薇遭的罪,他帮她往下摘头发上忘记取下的珠花簪子,又将挽起的发髻放下来,“我明天叫那些人再删减些规矩,立后大典的时候,会有宫娥在你身旁提醒,所以你只需要大概知道步骤便好,不必死记硬背的。”
又过了半晌,桃小薇终于从半梦半醒之间回过神,“做皇后比做新娘子还累,真不知道那三本规矩是谁编写的,光是这层出不穷的条条框框,和很多奇奇怪怪的象征意义,让人想不佩服都难。”
她光是用看的就有些头晕目眩了。
“那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几乎每一朝都会加些东西上去。贵族总喜欢弄出这些自我束缚捆绑在身上以彰显与平民的不同,而皇室为了证明高贵的血脉比贵族更优雅,便乐此不疲的制定出这些没用的玩意。”在大场合上演练一遍,在臣民膜拜的目光中得到一丝高高在上的满足而已。
听颜曦的语气,似乎对这些规矩也是大为反感,桃小薇心里边抵触的情绪立时转化为同病相怜,哀怨地瞟过去一眼,软软道,“要这么说,皇上是贵族里边第一尊贵的男人,他岂不也是天底下遵守规矩最多的人吗?”
战策13
颜曦整个人往被子里钻进去,直到脸颊贴到了妻子还带着淡淡奶香的柔软双峰,才闷闷道,“步步惊心路,岁月催人老。”
桃小薇被他拱的不好意思,用双手抵挡着他不安分的脑袋,咯咯娇笑,“夫君,我瞧你做皇上还是游刃有余,怎的忽然如此感慨,你给别人设下了步步惊心路,还埋怨岁月催的你都老了。哈哈,的确是老了,你都是颜赢的爹爹了嘛。”
颜曦伸出舌尖,轻舔薇薇的手指,大手也不闲着,边胡乱的拉扯她的衣物边道,“虽然老了,也是老当益壮,不信,你来试试!”
“我才不要呐,唔唔,不要亲那边,哎呦,夫君,我还想和你谈谈呢,等谈完了再来好吗?”抵抗着他的侵袭,却是根本没有效果,颜曦是打定了主意先将她当做‘夜宵’吃掉,才有心情谈正经事。
春宵帐里旖旎温情,皇后偶尔不配合的挣扎,却把皇上腔子里的火儿都勾了出来,欲拒还迎是最妩媚的风情,他甚至还等不及衣物尽褪,便忍耐不住,一头扎进他眷恋的温柔中,韵律、飞扬、上潜、下浮。
桃小薇像只浣熊似的,软绵绵的伏在颜曦胸口,慵懒的掀开猫儿眼,一动都不想动。
睡意,被颜曦的激情打散,她的身子疲劳了,白日里挥之不去的心里沉重倒是溃散于无形。
“薇薇,立后大典虽然麻烦,却必须得举行。”他拉高被子,盖住桃小薇裸露在外的一大片雪白肌肤,低沉的嗓音还残留着激情后的沙哑,“我们要回宫去居住,你光是有封号和金册压不住的场,举行这么个盛大而隆重的仪式是要向某些还存有觊觎之心的人昭告你才是我身边唯一的妻。”无论是惠妃手里的遗诏亦或是影卫藏起来的密诏,统统都不作数,老皇帝留下的只字片语对他不会产生任何约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