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个时候是发动总攻最好的时辰,外无大军威胁,就那么不靠山不靠水的孤城,抢攻进去来个瓮中捉鳖多好。bookzun
可惜颜融就是不着急。
反正有好酒好菜,他根本不介意多等几天。颜曦是摆明了要把功劳留给他,和众将相比,他的荣耀是板上钉钉的,不骄不躁,慢慢候着他要等的人。
大约半月有余,玉罗娇踩着花车来到鲁国王城之下,载歌载舞的神教使者用弓箭将‘福音’射入城内,他们大多是寻找守备不严的角落,虽然鲁军派了人禁止百姓去捡,还是有‘漏网之鱼’落入寻常民众家里。
大势已去,再阻止也堵不住该来的命运。
做完这一切,玉罗娇沾沾自喜,她研究了许久才想出了这招釜底抽薪之计,人在危难之间忽然有神来助,定会想尽办法的与光明神里应外合,到时候里外同时发难,想要攻下鲁国的王城还不是手到擒来。
自以为立了军功的玉罗娇得意洋洋来到颜融身边,对这位先皇口中常常念叨的不成器的儿子,她并没有尊敬的意思,抱抱拳算是见了礼,挑选个有阳光却离颜融很远的位置坐下,半阖上眼眸,少言寡语的不理睬。
她帮了颜融这么大的忙,按照理解也该是他来向自己道谢,堂堂光明神教的圣女,会比不上一个靠弟弟上位的没出息王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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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上午,颜融总算是在将要用午膳之前,恍然大悟的‘发现’了玉罗娇的存在。
他满嘴酒气,摇摇晃晃的走到冰清玉洁模样的圣女跟前,略微推开竹叶瞳的搀扶,勉强站立,笑嘻嘻行了个礼——那是专门用来参见后宫女眷的。
按理说玉罗娇乃是先皇的贵妃,受了颜融这一拜也没什么。
偏偏那一段是神教圣女恨不得从头脑中挖掉的记忆,衰老的皇帝,宠物似的豢养,后宫清冷的岁月,只能靠不断的回忆年少时的荣光勉强度日。时至今日,爬上了神权最高的位置,灰暗的十年变成了她永远的污点,外人不敢提起,她自己也刻意忽略掉,假装并不存在。
也只有颜融敢当面大刺刺的提醒她,“玉太妃娘娘,您来了。嗝~千里迢迢的,要小心。。小心玉体,嗝~嗝~”
令人作呕的味道也盖不住一句太妃娘娘的杀伤力,听见这个称呼,玉罗娇脑子里轰一声炸响,下意识的转过头,却悲哀的发现一屋子人皆保持沉寂的雕像状态,耳朵竖起老高,显然正在专注的窃听这边的对话。
玉太妃三个字代表了绝对的八卦,虽然知道这种事不可以随便乱说,但没人的时候,茶余饭后还是可以当做聊资翻出来磕牙。
冷静,镇静,保持风度。
不可以发火,咆哮,尖叫着让人把颜融拖出去万箭穿心。
这个人是颜曦的亲弟弟,她暂时动不得。
玉罗娇冒火的眼睛已经将颜融凌迟几百次,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阴测测的能吓哭小孩子,“二王爷,本尊现在是光明神教的圣女,请您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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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继续犯傻,抓抓后脑的乱发,疑惑的扭头问竹叶瞳,“媳妇儿,夫君可有说错了话?还是认错了人,嗝~”手指点住玉罗娇的鼻子,不客气道,“这女的不是我那死去的父皇最宠爱的贵妃娘娘吗?为什么我按照规矩给她行礼,反而要我自重呢。”
颜融存心要找麻烦,神仙都拦不住。竹叶瞳在颜融大力的拉扯下顺势退到他身后,远远躲开玉罗娇身边,显然并不愿意让她参与到暗战之中。
“来人,扶二王爷回去,他醉了!”玉罗娇冷冰冰的表情出了门首先被冻住的就是她的脸盘,藏在宽大袍袖下的五指握成了拳,狠狠抠入手心之中,靠剧痛来止住迎击的冲动。
一位旁观的将军站出来,“太妃娘娘,不可如此,二王爷统领三军,还得留下来履行职责。”
刺耳的称呼几乎让玉罗娇原地蹦了起来,她火大的抬高音量,“二王爷醉的胡言乱语,难倒你们要真的听一个不清晰的人的话,视军令如儿戏吗?还有,这里是军营,未得军功怎敢日夜嬉戏。”抬眸瞪视女装打扮的竹叶瞳,一字一句如弹丸激射,“不止把女人带进来,还喝个烂醉如泥,皇上不在,你们就当着军营是自己的宅子,可以为所欲为?”
这番话说的语气极重,明里暗里都是指向颜融。
他喝酒是事实。
把媳妇儿带在身边也是事实。
这两样换成任何一位将军,都可以直接拖出去砍了。
问题他是颜融啊。
那个千杯不倒,用酒提神的男人,皇上在都不会管他这点小爱好,更别提手底下要听命于他的将军们了。还有竹叶瞳,手里握的是皇上亲赐的龙牌,有督导三军之责,是女人又如何,人家可是名正言顺的监军,站在哪里都把小腰板挺直,不需要看别人脸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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